【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豪门老公,小媳妇》作者:米琪 出版日期:2011年8月18日 【内容简介】 叶澄芸虽然想自由恋爱结婚,但却不忍心拒绝栽培她的老板, 毕竟老板生重病就快不久人世,只好答应当他的儿媳妇。 但她没有倒追过男人,何况还是个未曾谋面的男人,难度真高! 没想到那个言拓希很难搞,之前巧遇时他还对她颇有意思, 知道她是谁后竟变得很讨厌她,她该怎样做才能获得他的爱啊? 初见叶澄芸时,他就心生爱慕,甚而被激起雄性的占有欲望。 没想到回国打算接管父亲的公司,发现父亲给她很多公司股份, 她不过是父亲的秘书,非亲非故的,莫非她是用了什么手段? 看她模样清纯娴雅,心机居然这么深沉,连他也不打算放过, 不管他怎么冷酷待她,她却频频示好,惹得他心痒却得隐忍——   楔子   美国?比佛利山庄的私人别墅   “澄芸,多亏有妳照顾我,我真的很感激妳。”言氏财团的总裁言世豪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对年轻的女秘书叶澄芸表达内心的感谢。   他到美国旧金山的分公司出差,没想到竟然在会议中昏倒,送医后得知他得了肝癌,已不久于人世。   他年届六十六岁,在接受初步治疗后就拒绝再做一系列的痛苦疗程,也决定即将退休,将总裁的职务交给唯一的独生子言拓希。   他选择不待在医院,坚持回到私人别墅里休养,等待身体若有好转,就要立刻回到台湾,在这期间叶澄芸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   他内心相当的感动,也更加器重她。   “总裁,别这么说。”叶澄芸眼眶泛红的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看着床上头发斑白的长者,感到生命在他身上一点一滴的流逝,她心里很难过。   叶澄芸大学毕业就跟着言世豪,从二十三岁到如今二十六岁,这三年来,言世豪一直都重用她,也很信赖她,她真心敬他如自己父亲,两人的情谊就如同父女一般。   “我回台湾就会宣布退休,把拓希从英国公司的分部召回来接任我的职务。”言世豪已有抉择和安排。   “为什么不现在就对言先生说明你的病情?”叶澄芸问。   言世豪不让外界和公司员工得知他的病情,用意是为了要稳定员工的心情和公司股价,不让庞大的财团体系受到动摇,言氏财团旗下包括银行、保险等金控业务,可说是牵一发动全局。   但言世豪竟然对自己亲生的儿子言拓希也隐瞒,就算言拓希长年都待在海外,可这么大的事怎能迟迟不让儿子知情,言拓希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我不要他担心……”言世豪顾虑颇多,有一言难尽的感慨。   他本身很晚婚,三十六岁才有了拓希这个儿子,而正室李丽华在拓希小时候就因病去世,后来他又再娶了何意君,以为何意君可以弥补他失去的母爱。   但拓希并不喜欢何意君,后来他跟何意君离婚后就没再娶,但一直以来他女友不断,拓希似乎一直都无法谅解他这点,两人的关系几乎僵化,距离愈来愈远,愈来愈无法沟通。   他眼睁睁的看着父子关系的裂痕,却不知要如何弥补。   而拓希独立且刚冷的个性几乎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两父子在一起就像两头愤怒的雄狮,谁也不肯向谁低头。   但他不改对儿子的严峻态度,为了培养儿子独立,成为他的接班人,他在言拓希十七岁那年让他到英国读书。   在言拓希研究所毕业那年,他就将英国的分公司交给儿子打理,他一年才到英国跟儿子见面一次,父子间没什么话好谈,拓希也没有回来台湾跟他同住的意思,两人感情十分淡薄。   可是在他为父的内心里,儿子是他唯一血浓于水的亲人。   他始终很爱言拓希,只是无法说出口。   他总是希望给儿子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包括言家庞大的家产,以及帮儿子挑选未来的妻子。   他已为拓希选了最好的女孩,就是眼前的澄芸。   “那什么时候才要让他知道?”叶澄芸问。   “再说吧……”言世豪摇头,看向叶澄芸年轻的脸庞,请求她道:“我希望在我退休之后,妳仍然留在公司,我会把拓希从英国叫回来接任我的职务,妳就派给拓希当他的私人秘书,妳得帮着拓希。”   “那没问题,我对该做的事再熟悉不过了。”叶澄芸对自己的职务很有信心,不觉得那是问题。   言世豪充满感怀,点点头说:“我会把我三分之一的股份过户给妳,让妳成为公司里有参与经营权利的大股东,感谢妳在这段时间像女儿一样的照顾我,要是我能有妳这样的女儿,我会很自豪而且安心。”   “用不着那样!”叶澄芸惊诧莫名,总裁竟要让她当公司大股东?   言世豪抬起手挥了一挥,他执意这么做,他要把她永远留在公司,这才好让她和拓希之间有交集。   “其实,我送妳股份是感谢妳,把妳派给拓希是希望妳来当我们家的媳妇,人家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妳帮着拓希,两人久而久之一定可以培养出默契和感情。我很信赖妳,要是言家能有妳这样的好媳妇,那我死也瞑目。”   这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心愿。   他经历了人生的大风大浪,也看透人世,没有丝毫留恋。   在他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后,他更加有意让儿子回台湾来娶妻,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要叶澄芸嫁给他的独生子言拓希。   他想让儿子把握住这个难得的好女孩。   叶澄芸外表长得柔美,个性坚强,而且天性善良,学习能力很强。   她在商场上的历练已愈益精熟,不但有绝佳的工作能力以及协调能力,对公务的细节也都掌握得宜。   她就是他内定的言家准妇媳,除了她,没有别人适合。   叶澄芸整个人怔住,她发不出声音说话,这对她来说太震撼了,总裁竟然要收她当儿媳妇。   她连言拓希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英国分公司,她从来没见过他回到台湾的总公司来,只曾经由外派到英国后回来的高级主管们口中得知,言拓希在英国分公司是个作风强硬的主管,他说一不二,在分公司里没有人不敬畏他,他似乎很可怕。   但在这生命垂危的老者面前,她实在不忍拒绝,那很可能让他病情加重。   怎么办?   “澄芸,妳放心,拓希很优秀,为人正派,长得又英俊,在我心目中他是最好的,妳也是最好的,你们很相配。而且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要是他回国来,你们天天在工作上有所接触,妳只要能多关心他,和他亲近,一步步地让他也了解妳的温和善良,一定可以有所发展。”言世豪说。   叶澄芸禁不住脸红,她知道在父亲的眼中儿子一定是最优秀的,可是她比较想嫁给一个她爱的人。   而且铜板要两个在一起才会响,只是她一厢情愿怎么行?   “无论如何我希望妳帮我达成这个心愿,当我们言家的儿媳妇。”言世豪再次请求。   叶澄芸很不忍心拒绝当初栽培她的人,但这提议是绝对荒谬的。   可是她希望他能宽心,他所剩的日子不多了,只要自己能为他做的,她都愿意去做,就算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我……会尽力让他喜欢我,请你安心。”她无奈地答应了他。   “谢谢妳,好孩子。”言世豪含笑闭上双眼休息。   叶澄芸内心空茫的看着老者脸上满足的微笑,她答应他要帮他完成心愿,可是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没有倒追过男人,何况是一个她未曾谋面的男人,难度可想而知。   她该怎样做才能获得言拓希的爱?   她根本不晓得。   第一章   半个月后——   叶澄芸在言世豪宣布退休后,得到了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也获得一星期的假期。   新任总裁言拓希在英国完成了总裁交接的事宜,据英国分公司传回的消息,言拓希将会先搭私人飞机到世界各地的金控分公司视察,月底才会抵达台湾。   所以她才会有这一星期的假,她得等他回来。   在这等待的日子里她替自己买了机票,单独到了香港自助旅游,散散心。   在抵达香港后,她直接搭车到饭店。   饭店的门僮替她提下行李,她独自走进饭店里,要前往柜台去做住房登记,这时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她拿起手机来接听。   “澄芸,妳到了吗?”来电的人是叶澄芸已出嫁的姊姊叶喜芸。   “到了。”叶澄芸笑了笑,知道姊姊一定是要交代别忘了买回她要的东西。   她们的父母已去世,姊姊叶喜芸是她唯一的亲人,两人又住得很近。老姊在得知她成了言氏的大股东之后,就成天巴着她,一下要她买这个、一下要她买那个的,总之她们家缺的全由她包办了,她俨然成了老姊的福利中心。   “别忘了我交代妳买回来的补品喔!那个只有香港有卖,妳现在是富婆耶!妳那位退休的总裁给妳那么多股票,妳不能太小器喔!”   就说嘛!她猜得没错。   “是,我会记得妳要的补品和姊夫要的药酒,没事吃那么补做什么?”   “唉,妳不知道啦,女人生过小孩体力掉一半,一定要常常进补,还有啊!妳姊夫上次跟妳提的那个杨俊霖,妳什么时候有空跟他见个面、吃个饭,认识认识啊?杨俊霖人不错,是计算机工程师,和妳姊夫是麻吉……”叶喜芸在电话那头唠叨个没完,说完了补药又提要介诏个男朋友给叶澄芸。   叶澄芸听得耳朵快爆炸,她都答应要当言家人了,怎么还能接受姊夫的提议?那是绝不可能的。   叶澄芸有点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她的手臂撞到一个迎面走来的男子手臂,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碰触的力道令她手上的包包掉到地上。   “姊,我有点事,再说,先bye了。”叶澄芸赶紧按掉手机,对那男子说:“对不起……”   她抬眼看向那男人,那男人身旁有个外国人,两人似乎也因交谈中没留意而和她擦撞。   而撞到她的那男子同时也对她说:“抱歉。”   叶澄芸和他四目交接,短短的三秒之内,她的心被对方那双充满力量的眼睛深深震慑住。   眼前这高大挺拔的男人,“英俊”二字尚不足以形容,他的五官如镌刻般深邃,身上似乎流动着一股莫名的电流和魔力,瞬间就能吸引住人心,成为众人的焦点,她明白那就叫做……魅力。   而从他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看来,他的身分并不平凡。   他看起来并没有要弯下腰去替她捡皮包的意思,他尊贵的样子也不像会替她捡包包。她心想他若是能有绅士风度,会使他更为迷人。   就在她这么想着并且蹲下身打算捡起自己包包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在同一时间也倾身要捡起她的包包,两人的手同时放在包包上……   近距离之下,两人又是四目交接,一种无声的电流透过他的双眼窜流进她的心里,那股力量是那么的强烈,无声无息地冲击着她的心,教她的心炽热地颤动。   “不好意思。”言拓希淡然一笑,很有风度地替她拾起包包。   “谢谢。”叶澄芸也对他一笑,把包包接在手上,两朵红霞已悄悄染上她的双颊。   两人同时站直了身子,目光并没有移开。   “别谢我,是我不小心撞到妳。”言拓希认为是他顾着和他英籍的男秘书赛门说话,才会不小心撞到了她。   “应该是我不小心,我顾着讲电话。”叶澄芸心狂悸。   “喔。”言拓希看向她手上的手机,其实谁撞到谁已不重要,他们都道了歉,而捡包包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小事一桩。   何况是为一个美丽的女人服务,那是他的荣幸,她是少见的美女,有温柔的长相、秀雅的五官,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慧黠光芒,身材秾纤合度,雪白色短裤下是一双诱人的修长美腿。   通常美丽的女人都很骄纵,但他并没有从她的美丽中看到骄纵的姿态,反而是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一抹讨人喜欢的甜美。   而且她那双璀璨的眼睛像会放电似的,隐约中透露了她的聪慧和娴静,吸引着他的目光想定在她的双眼上,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向来喜欢聪明的女人,但对故作聪明的女人他也能一眼识破,而她并不是那种女人。   他也讨厌笨女人,尤其是那些宣称自己什么也不会,只会逛街跑趴的名媛。   但他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到那些影子。   不过,他研究这女人做什么?他没那个空闲,他得赶着去分公司视察。   他得在一星期后到达台湾,替那老头安定公司。   那老头一定是严重地神智不清了,竟然在退休前把公司不少的股份过户给他的女秘书,让她当上言氏的大股东,任何人用脚趾想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单纯。   这么多年来他人虽远在英国分公司,但对于台湾传得沸沸扬扬的情妇之说,他早已有所耳闻。   女秘书很肯定就是那老头的情妇。   他痛恨老头一辈子沾惹那么多女人,临老了还做出这样的胡涂事。   最差劲的是老头竟然硬要把那个天杀的女秘书派给他,说什么她对台湾的业务很清楚,要她辅佐他。   他真想看看那女秘书长得是什么狐媚的模样,能把那老头耍得团团转,他恨不得亲手宰了她!老头都多大年纪了,她一定是看准了他老糊涂,所以才当起粉红杀手。   老实说他对那老头真的失望,仅存的爱和尊重都快消磨殆尽。   “再见了。”言拓希轻扯着唇,淡然地说,眉宇之间丝毫没有变化,他习惯将心思压在心底最深处,一点也不对外透露。   而他这声再见只是出于礼节,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会不会再见到她。   “OK,再见。”叶澄芸也礼貌性地说,走向柜台办理住房登记。   言拓希也和男秘书赛门走向饭店门外。   两人心底都已留下这段小插曲,记住了彼此的身影。   叶澄芸在柜台登记住房,等待之时她回头看了大厅一眼,那个具有特别魅力的男人已不见踪影。   “叶小姐,已为您办好住房的手续,这是您的房间钥匙。”柜台人员交给她房间的钥匙。   叶澄芸回过头来,强压下内心的悸动,因为那令她有种罪恶感,既然她和言世豪有了约定,她便不能再对任何人动心才是。   她确认了房号,拿了钥匙走向电梯,下榻在顶楼的高级商务房。   她警告自己可以放轻松地度假,但要心如止水。她不能对任何人动心,虽然这有点难度,但她必须克服。   月夜,饭店顶楼只开放给顶级宾客的游泳池畔正放着爵士音乐,静谧悠闲的气氛下,有些人在游泳,有些人在池畔喝酒聊天。   叶澄芸白天到铜锣湾逛街,晚上单独到泳池来游泳,她已经游了一趟又一趟,想上岸点饮料喝了。   蓦然间,对岸有个体格精壮高大的男子一跃而下,在池里游了一回。   她发现那男人很眼熟,很像是上午跟她在大厅擦撞的那个男子。   想起他,她的心底又是一阵热潮,她强压住不让那些感觉再浮现,想立刻上岸,没想到他很快地游往她这个方向来,冒出水面,拿下泳镜,一甩头看见她。   她困扰着不知要不要跟他打招呼,考虑再三,内心一股罪恶感拉扯着她,恍若她只要开口多跟他说一句话,就是没有禁锢好自己的心似的。   “嗨!”言拓希发现了她,有些意外,但他立刻打了声招呼。   “……嗨!”叶澄芸迟疑了许久才吐出一句。   她气自己畏缩,她平常也跟很多男同事一同吃饭谈话,只是跟这男人打一声招呼又会怎样?   “妳一个人?”言拓希远远地问她。   “嗯。你那位外国朋友呢?”叶澄芸问得很不自在,心怦怦跳地,她控制不了自己已然失序的心跳。   “他不是我的朋友。”言拓希一语带过,没说赛门只是他的秘书。   叶澄芸没再问,她想速速离开,可是反常的,她竟不想在他面前上岸,她害羞着,不想要在他眼前露出自己穿泳衣的身材。   她感到自己心里沉重的压力,她不该如此,就算她要当言家人,她仍然还是她自己,她没有对谁不忠,不应该莫名其妙地感到罪恶。   “我们来比赛好不好?看谁先游到对岸,输的请喝饮料。”言拓希一时兴起的对她提议,反正他今天忙完了,闲着没事才来游泳,没想到会再遇上这小美人。   既然她也是一个人,那他不想失掉这机会,他想跟她交个朋友。   “啊!”不……叶澄芸心里很想赶快走开,她决定要行事保守,毕竟随便和陌生男子打交道,很可能产生不好的后果。   “如何?”言拓希一下子游向她问。   “我……”她无措地望向他,他就在离她一步的距离,她清晰地瞧见他的俊脸一如白天那么耀眼,那双眼睛更深不见底,魅惑人心。   她心慌慌的,拉扯着,突然感到呼吸急促,水压和内心无形的压力使她感到不太舒服。   “妳怎么了?脸色有点苍白,不舒服吗?”言拓希察觉到她眼中的疑虑,她似乎不太愿意搭理他。   她该不会是已有男朋友,或者是已婚了吧!光从她的外表,他很难看得出。   若真是那样,那就算了,只是他心底竟然感到有那么点遗憾……   他不知自己是在遗憾什么?   “我想回去休息了。”她婉拒了他一起游泳的邀约。   “好吧!”他潇洒地说,不勉强她。   她立刻转身,手扶在扶把上,踩着阶梯要上岸,她没有回头,但她可以察觉到他的注视,他的目光像火灼般烫着她的背,她不由自主地心颤、晕眩。   言拓希确实盯着她瞧,他难以不去看她的美,受她曼妙的女性曲线吸引,那纤细的腰肢、水蜜桃般的美臀、像雪般嫩白的肌肤……在夜间的投射灯下,水珠在她美丽的肌肤上闪闪发亮,除了她,四周的影像似乎都失去了光采。   他只是看着她,就足以激起爱慕之情,以及雄性占有的自然反应。   “啊!”她心颤着,手一湿滑,脚也踩空,整个人往水里掉。   他反射般地上前,稳稳地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她惊诧地倒在他有力的臂膀上,身子贴着他精实的胸膛,惊吓还没散去又平添慌乱,怯生生地看向他的脸,他也注视着她,在他专注又温暖的眸光下,她心慌意乱了起来。   “小心点,需要我送妳回房吗?”他嗓音低柔地问,阻止自己冒犯般的去看她若隐若现的雪白胸波。   但天知道,在他紧密的接触到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时,他的体内自然而然地激起一阵汹涌的暗潮。   “不,不需要。”她全身发热,连忙拒绝,为自己的心神不宁感到懊悔。   “那要不要给医生看?饭店有这服务。”他是真的关心着她,将她放到水中,扶她站直。   “不用了,我要回房间去。”她低下头,心想只要离他远一点,她应该就会没事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上岸,拉妳一把,以免妳再失足。”他开起玩笑地说。   她笑不出来,而他已一跃上岸,矫健的身子低倾,伸出两手给她。   看着那双充满力量的大手,她不敢轻易地握上去,可是他都已经善意地要帮她了,她要是再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她握上他的手,他也紧实的握住她,她发现他正派而且很有君子风度,他只注视着她的脸,避免视线落在她的胸口上。   她心底有着莫名的暖意,在他的牵引下一步步往上走,安稳地上了岸。   “谢谢你,再见。”夜风中,她伫立在他面前说,心底已不是充满防卫而是感激。   “明天我就离开香港了,我们不会再见了吧!”他说,放开她轻颤的小手。   你要去哪儿?   她阻止自己去问,即使她对他很有好感,她也不准备释出她的感觉。   “快回房休息吧!妳在发抖,夜风有点冷。”他发现她双肩微颤着。   她发抖并不是因为冷,而是他的注视,他深黑的双眼太迷人,像随时会诱人犯罪,而她内心的罪恶感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我走了。”她别开眼,阻止自己再去看他,快步走向躺椅,拿了浴巾围在身上,走向出口。   “妳叫什么名字?”言拓希问,但她已匆匆消失在玻璃门的那端。   叶澄芸似乎听见他在问她的名字,她没有回答,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问姓名,就算只是在心底留下一抹痕迹,那对她来说都是不应该的。   她进了冲洗室,锁上门,靠在门上,心底泛着苦涩,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苦,因为她遇到有感觉的男人了,但她却已经没有爱人的自由。   她要自己打消所有的念头,她不能有二心,她一向是信守诺言的人。   她打开水龙头,让花洒的水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冲洗去他的怀抱所留在她身上的热力。   言拓希立在池畔,内心有种失掉了什么的感觉。   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身离去,他心里真的感到深深的遗憾。   她是他会爱上的那种女人,娇嫩、敏感、细致……可惜他没空去玩男女追逐的游戏,也没空深入去了解她。   否则他就该追上她,留下他的名片,再问清楚她的名字,让两人后会有期。   还是忘了她吧!   回台湾还有很多的挑战等着他,忙碌的工作将占去他所有的时间。   他不该为了这惊鸿一瞥而伫足。   他甩开头,走向池畔,矫健的身子跃入水中,来回游上几趟。   他强迫自己忘了那女人,他并不缺女人。   一星期后——   叶澄芸回到台湾,时间接近中午,她回家把补品交给住在隔壁的姊姊后,没有停留听姊姊的唠叨,就径自开车去言家探视言世豪。   她担心着言世豪的病况。   一到言家,佣人小翠立刻开大门,好让叶澄芸直接开车进言家院子,并到大宅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很熟稔地招呼着——   “澄芸小姐。”   “总裁呢?”叶澄芸问小翠。   “老先生他人在客厅。”小翠和其它佣人对叶澄芸都不陌生,大家都知道她是言世豪的秘书。这三年来,她时常因为公务的关系被召来家里,而在公务之余,她还时常陪老先生吃晚餐,所有的佣人都觉得她为人很亲切,就像是老先生的亲生女儿一样。   “这几天他精神如何?”叶澄芸问。   “时好时坏,但他都有按时吃药。”小翠向她报告。   叶澄芸点了头,进了大宅里,言世豪看来精神还不错,他独自坐在客厅的单人躺椅上看股市行情。   “总裁。”叶澄芸走向他。   “澄芸,妳回来了?”言世豪很高兴见到自己的爱将。   “是啊!一回来就想快点来看看你。”叶澄芸坐到三人沙发上,看他的气色竟比之前好,她心想可能是言拓希就要回来了,所以他特别开心的缘故。   “妳真是个好孩子。”言世豪宽慰地说。   这时佣人阿香端茶点出来。“澄芸小姐请喝茶,吃点心。”   “谢谢。”叶澄芸道了谢。   阿香笑了笑退下了。   “对了,澄芸,我接到电话,拓希的飞机晚上七点到台湾,妳替我去接机。”言世豪要叶澄芸替他办这件事。   “好,可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叶澄芸一直没能知道言拓希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   “对喔,我从没拿过他的照片给妳看。”言世豪这才想到,召来佣人。“小翠,妳来一下——”   “是,老先生。”小翠走了过来。   “到我房里替我拿相本来。”言世豪说。   “是。”小翠快步上楼去拿,她长期在言家帮佣,她知道他最近常拿旧相本出来看,相本就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很快地,她拿下来了。   “澄芸,妳来看看,这是他在英国剑桥的毕业照,他很好认的,没有人比他更英俊出色了。”言世豪打开相本,指着儿子的毕业照,要叶澄芸看。   叶澄芸从沙发上起身,走向言世豪,蹲在他身旁看相本……   惊讶在她眼底扩散,这相片已有些年代,但是她一眼就看出照片中酷酷的年轻人不就是她在香港遇到的那个男子?   相片中的他比现在年轻,但他那双深炯的眼睛并没有变,反而随着岁月的增长变得更加迷人。   天啊!她根本没想过他就是言拓希,她还因为对他怦然心动而感到罪恶。   原来他就是老总裁要她嫁的人。   “我在香港的饭店里见过他。”她心热热地对言世豪说,所有言拓希留给她的特别感觉,一时间全涌上心头。   “真的?那他应该是去了香港的分公司,妳有跟他打过照面了?他对妳的印象是不是很好?妳觉得他怎么样?我没骗妳吧,他真的很优秀喔!”言世豪惊喜地问,急着知道两个年轻人是否合得来?   “不是,我只是……见过他而已,我们不知道彼此是谁。”她保守地说,他们确实没有自我介绍,她以为那只是萍水相逢。   “这样啊……”言世豪默敛起惊喜的神色,沈稳地说:“没关系,慢慢来,他总算回来了,你们有得是时间。”   叶澄芸知道他内心的期待,她握握他的手,温柔地说:“总裁你放心,我会去接他的,我相信,他应该会喜欢我的……”   叶澄芸脸颊染着红晕,她会说“他应该会喜欢我”这不是凭空想象。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很清楚他对她也有特别的感觉,但碍于她的退缩,他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表达什么。   “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妳就是我言家最好的媳妇。”言世豪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叶澄芸笑了笑,陪言世豪一起看言拓希小时候的照片,听他说言拓希小时候的事,说这个儿子有多顽皮,她从老者的口吻里听得出他对儿子的爱和思念。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他你生病的事吗?”叶澄芸乘机问。   “当然,连家里所有佣人我都交代了,不准她们告诉拓希,还有我的药一律要锁在我房里的抽屉里,绝对不可以让拓希看见。”言世豪说。   “为什么要这样?他毕竟是你唯一的儿子。”叶澄芸无法理解。   “唉,澄芸我不再瞒妳了,其实拓希成年后对我有很多的不谅解,我们父子的关系很糟糕,我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我的病况,而且我并不想用我的病况去获得他的同情……”言世豪叹了口气,细说从头地将他和拓希破裂的父子关系告诉了叶澄芸。   叶澄芸听得眼眶泛红。   她心底对言拓希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也能完全能了解言世豪的个性,他是个不肯服输的人,要是言拓希性情跟他相当,两父子又不沟通,自然是会愈走愈远。   她觉得很难过,她真希望她有能力为他们父子俩做点什么,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   “无论如何,我都爱着他,我要把最好的都留给他,包括妳。”言世豪语重心长地说。   叶澄芸说不出话来,她期待能快点见到言拓希。   无论如何,她都会试着去了解他。   若是可以,她希望能挽回言拓希和言世豪的父子关系。   今晚她接机时,言拓希见到她一定也会很吃惊吧……   一定是的。   她真心地期待他回来这个家,陪陪他的爸爸。   至于她跟他“内定”的婚事,她会努力地跟他培养感情。   义无反顾地去爱上他。   第二章   机场--   言拓希板着脸走出海关,他下了飞机就接到老头的电话,说那个女秘书要来接机,他断然地拒绝了。   谁要那女人来接他,他不会自己回家吗?   “言先生,今晚我就先住饭店了。”男秘书赛门说,把言拓希的行李箱交给他。   “嗯,明天早点到公司。”言拓希点了点头,接下自己的行李箱。   “是。”赛门领命,在入境处和言拓希道别。   言拓希迳自走向机场大门,听见有个女子柔和的声音在他背后唤着--   “等等。”   言拓希不确定女子是不是在叫他,并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直到对方叫了一声--   “言先生。”   言拓希停住脚步,蓦然回首,没想到叫他的人竟然是那位在香港饭店遇到的美人。   他很意外能在这里见到她。   他看着她朝他走来,炯然的目光注意到她手上拿了杯咖啡,今晚的她穿着雪白色的宽领衫,黑色窄裙,高跟鞋,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胸前,柔美中又有干练的感觉,她的品味让他很欣赏。   等她走近了,他开口问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台湾?”   “是啊,我住台湾,我来接人。”叶澄芸露出笑容,她在入境处等了他很久,他的飞机迟了将近一个小时,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只好去买杯咖啡提提神。   买好咖啡回来,就见他迈步要离开机场,差点就错过他了。   “接谁?”男朋友?真教人失望。   “你啊!”   “我?”   “是退休的言总裁派我来的,我本来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他给我看了照片,我才认出是你。”   言拓希一时间没有弄懂,以为她在说笑,但下一刻他诧异地惊觉到她刚才叫他“言先生”。   他们在香港时彼此并没有留下姓名给对方,而她竟然知道他姓言,这么说来,她应该就是老头派来接他的女秘书?   她就是老头的情妇。   他眼底风云变色,心底像压了块沉重的巨石,对她的好感瞬间化为乌有。   他什么话也不说,掉头就走。   叶澄芸惊见到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峻骇人,不发声响就走掉,她毫无心理准备,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言先生,别走那么快,我的车在停车场里。”她快步追上他。   言拓希没有理会她,他还没消化完内心强烈的冲击,他无法把她和他想象中狐媚惑主的女秘书联想在一起。   而这次那老头比以前更残忍,玩弄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女人。   不,一个巴掌拍不响,也许他看错了这女人,她表面上看来很乖巧,说不定是一肚子坏水,连那么老的老头她都可以耍弄,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他恨透了他们狼狈为奸。   他直接走出机场,朝排班计程车走去,上了车,甩上门,指示司机:“去内湖。”   叶澄芸眼睁睁的看着他坐上计程车,车很快地开走了。   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他本来还很和善的跟她打招呼,怎么在她提了老总裁后,他态度居然整个大翻转,像是翻脸不认人似的。   但她没有时间感到挫折,立刻往停车场走去,开了自己的车,直接到言家,在路上她跟上了言拓希搭的计程车,她稍微安心了,跟在他的车后头走。   那女人似乎也是要去他家。   他的情绪复杂,心底的火烧得旺,他们竟有脸一起面对他。   若是那样,他也饶不了他们。   叶澄芸跟着计程车到言家大门口,眼看着言拓希下车,计程车开走了,她赶紧停下车,跑向他。   言拓希看也没看她一眼,迳自按了自家的门铃,他十多年没回家,也没有钥匙。   对讲机那头传出小翠的声音--   “澄芸小姐,你把少爷载回来了吗?”   言拓希听了很不悦,他不管里头是谁在问,直接下令:“开门。”   侧门喀地一声打开了,言拓希正要走进去,叶澄芸想也没想的握住他的手臂,连忙问他--   “你为什么不坐我的车?”   言拓希内心一阵困扰,触电似的瞪着她雪白的小脸,无情的冷光扫向她的手,奋力甩开她。“我不喜欢坐你的车。”   叶澄芸惊吓地退了一步,她太心急了才会反射地抓着他的手臂,但他的动作也太愤慨了吧,好像被她冒犯了似的。   她不好意思地仰起脸迎视他,街灯下他的样子冷酷得不得了,好像他面对的是个仇人。   她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在香港时他一点也不让她感到可怕,但此时她觉得他不只可怕,还很危险,好像只要她一个不慎,他就会发动攻击。   “你不喜欢我?”她鼓起勇气问他。   言拓希冷酷的唇绽出冷笑,难以置信她竟然有脸问他这种话,她是怕他不肯接纳她是父亲情妇的事实吗?   脸皮真够厚,这种事谁会接受,他甚至不想再见到她。   他一路上心里都反复地问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他差点看上这女人。   “老实说,我虽然住在国外,但我有很多观念是很保守的,我确实无法喜欢你,你最好滚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他说得很直接。   原来他这么讨厌她。叶澄芸怔住,很直接地被刺伤了。   她以为,他们彼此在香港留下不错的印象,他对她很有好感,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办?言世豪希望的事情还有机会实现吗?她之前还说会努力让言拓希喜欢她。   现在她已经不敢再跟他说话了,她很害怕他说锐利的眸光和伤人和话。   “要我陪你进去吗?”她忍着内心的害怕,鼓起勇气,好意地问。   “笑话,这是我家,我要进去还要你陪?你最好立刻给我消失。”言拓希禁不住地嘲讽她,一转身头也不回地推门进去,甩上门将她关在门外。   叶澄芸呆了半晌,他甩门的声音在她脑子里轰然作响,她不知该不该进屋里去,他看起来很不欢迎她,否则他不会甩上门。   但要是她不进去的话,言世豪会怎么想?此刻她进退两难,伫足在大门外,感到无措。   大宅里言拓希一进客厅就见到父亲站在门口等他。   见到他,言世豪露出笑容,接着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澄芸呢?”   “她走了。”言拓希摆不出好脸色,他淡漠地说,迳自走进客厅里。   “她不是去接你吗?怎么不进来?”言世豪诧异地踅进客厅问。   “脚长在她身上,我怎么能左右她?”言拓希坐到沙发上,不说明他是怎么到家的,也不说他把叶澄芸挡在门外。   他就是不要在这个家里见到她,他一见到她心就无端地烦燥,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逼着自己要忘了她。   言世豪坐到单人沙发上,心想这不像澄芸的行事风格,她一向热心,不可能接的人都进屋了,而她没进来就走掉。   难道是两人互动不良?   “你对她印象怎样?”言世豪问。   “谁?”言拓希明明知道父亲指的是谁,但他就是懒得回答这无意义的问题。他可以对任何人留下印象,唯独叶澄芸,他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澄芸啊!”   “不怎么样。”   “你们……难道没有稍微沟通一下?”   “没必要。”他和父亲的情妇需要有什么沟通?   言世豪习惯了言拓希的冷淡,但他竟也对澄芸这态度?   “她明天开始就要为你工作了,我希望你能重视她,她是个很能干的好秘书。”言世豪试着再说。   “我自己有秘书。”言拓希心沉了沉,心里根本无法接受父亲把她安排给自己当秘书。   “赛门不会说中文,在国外他也许行,在台湾他还有得适应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要先去学中文。”言世豪早就算准了这一点。   “不劳你费心,总之,我不会要那个女秘书。”   “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言拓希懒得再重复。   “这我不管,她就是得替你工作,我想我说得也很清楚了。”言世豪也有自己的坚持。   “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总之就是这样,我希望你善待她,她是个好女人。”   “对你而言她是好女人,对我而言她什么也不是。”言拓希差点把“情妇”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你不需要因为反对我而反对她。”言世豪动怒了,他看出了端倪,要是他猜得没错,拓希就是因反对而反对,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的因素。   “你那么中意她?”   “她当然是最好的。”   “我怀疑你被她下药了。”否则不会给她大量股票,言拓希痛心不已,这老糊涂竟护着情妇,可见她不晓得给父亲灌了多少迷汤,让父亲不只袒护着她,还硬要向他推销她的好,他无法领情。   “你说话放尊重点。”言世豪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椅背,怒火使他一阵晕眩。   “尊重?”言拓希不以为然地冷嗤。   言世豪面色凝重,两父子的话愈来愈充满火药味,客厅里的气氛陷入僵化。   “总之照我说的做。”言世豪不再多说,他感到一阵阵的不适,立起身准备要回房,未料他站也站不稳地整个人摇晃着。   言拓希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也立起身想上前去搀扶父亲,但佣人小翠的动作更快,她端了茶出来要给言拓希,一见到老先生脸色不对,赶紧放下茶上前扶着他。   “先生……”小翠担心地开口,却被打断。   “嘘!”言世豪不让小翠张扬。   小翠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步步地搀扶着言世豪回房。   言拓希僵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他跟父亲从来都不是什么父子连心,可是他竟然很清楚地感觉到父亲有些不对劲。   他很久没见到父亲了,刚才一进门就发现父亲似乎消瘦不少,发怒时也不像从前意气风发的跟他对峙,甚至还没有跟他吼,父亲就起身要走了。   父亲是怎么回事?他向来的斗志呢?   言拓希瞥着小翠扶他上楼,等待小翠下楼来,打算好好问她。   “少爷,先生要我替你张罗晚餐,请问你想吃什么?”小翠下楼来了,恭谨地问他。   “不用。”言拓希早在机上吃过晚餐,他问:“他身体状况怎么样?”   小翠不太会说谎,胀红了脸回答:“先生身体……没怎么样啊!”   “他似乎瘦了不少。”   “那个……应该是最近吃得比较少。”小翠硬着头皮说,但这至少是实话,她真怕少爷再问下去,她不晓得会不会说溜嘴。   “为什么吃得少?”言拓希再问,他想了解父亲的状况。   “你……还是去问澄芸小姐比较清楚。”小翠想到了好办法。   问她?   言拓希表情凝住,他心底感到轻蔑和沉重,但叶澄芸确实是最了解的人。   天底下有哪个情妇不能掌握情夫的状况。   他是该唯她是问,但他却不屑再跟她说上一句话。   “她常来家里吗?”他脸色铁青地问。   “她常来陪先生吃饭。”   他不信只是吃饭,佣人知道的有限,就算知道什么又怎会说出来?他又何必再问。   “我……可以下去了吗?我帮你把行李提上三楼你的房间去。”小翠全身都在打颤,她觉得少爷不说话的时候表情恐怖得很,她很想快点去做别的事,好过站在他面前。   “你去吧!”言拓希同意了。   小翠赶紧把他的行李提到楼上他的房里去整理。   言拓希也没有久留在客厅,他不放心地上楼到父亲的房门前,他没有敲门,打开父亲的房门,想看看父亲是否安好?   “澄芸,你人在哪里?”   言拓希见父亲正躺在床上讲电话,他心下一沉,硬生生地再把门关上。   他怎会担心他有什么事,他还可以和情妇通电话,情妇的迷汤一下肚,他又会是生龙活虎了。   他收起不必要的关怀,面无表情地走向三楼,在楼梯转角的玻璃上,他看到院落外的大门口,叶澄芸的车竟然还停在门外。   敢情她就在车里和父亲通话?看来她不进屋来是因为有他这大障碍存在吧!   他心底很不是滋味,狠狠地别开眼,上楼去,回到自己的房门前,小翠正好退出房外。   “少爷,你的行李我都整理好了。”小翠行礼说。   言拓希不发一语的进到自己的房中,关上门,沉默地坐到书桌椅子上。   内心的感受在无人的时候全都忽而涌上,那里面交杂着深深的遗憾、痛苦、愤怒、轻视,还有说不出的煎熬。   他中意的女人竟然是父亲的女人,这种复杂的滋味比什么都还难受。   但他说过的,他不缺女人,就算他曾经不知道她是谁而不小心看上了她,如今对她也只有仇视。   淡化对一个人的观感并不难,避不见面是最好的办法。   无论老头怎么安排,他明天绝不会让她进到他的办公室,他不会接见她。   她再也没机会闯进他的心门。   叶澄芸在车内向言世豪说明在机场发生的一切。   “他好像很不想见到我,也不搭我的车。”她再也没自信言拓希会喜欢上她了。   “澄芸,我真的很抱歉,没想到拓希把你留在门外,他的个性是硬了点,但无论如何你要多担待,明天还是得去公司帮忙,我说过慢慢来,你别心急。”   “你放心,我会去公司的。”叶澄芸仍旧信守承诺。   “好孩子。”言世豪很感激她的贴心。   叶澄芸和言世豪通完话,她放下手机,开车回家,一路上她的心情一直很忐忑不安。   她觉得言拓希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理她。   他态度上的反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像是对她有极大的误解似的。   可是她完全无法弄明白,而她有预感明天将会是个很大的挑战。   她回到家,把车开进地下室,再搭电梯上楼。   她的住处是在淡水何畔的大厦,她住十八楼A,姐姐叶喜芸和姐夫周大同还有五岁的小外甥周小智住在十八楼B。   一楼只有两个单位,很单纯的居家环境,两家又在隔壁,能互相关照。   她一上楼,走出电梯就见到小智坐在她的门口玩遥控车,而老姐的家门是半掩着。   “小智,你怎么坐在这里?”她走过去蹲下来问他。   “阿姨你回来了。”小智一见到她就露出可爱的笑容说:“妈咪派我在这里待命啊!说等你回来后就去向她报告。”   “你等多久了?”叶澄芸看向隔壁半掩着,可见老姐真的派小智等她,真不知老姐又有什么“好康的”要交代她。   “三十分钟。”小智看看手上的表说。   “走吧!快回家,已经九点半,你得上床睡觉了。”叶澄芸牵起他的小手,拉起他,一起走向他家。   “妈咪,阿姨回来了。”小智推开门说。   “澄芸,你总算回来了。”微微发福的老姐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脸上敷着面膜,顶着一头发卷走出来,笑嘻嘻地说。   “姐,什么事?”叶澄芸笑着问。   叶澄芸很羡慕姐姐,姐夫周大同一直都很疼爱她,什么事都替她打点得好好的,所以她有点心宽体胖,而且神经超级大条,不必烦恼什么,没事就是美容,要不然就去社区大学上课,日子过得很悠闲。   “明天晚上七点,我和你姐夫约了杨俊霖吃饭,介绍你认识他,你六点半就要到餐厅。”叶喜芸说。   “我明天没空。”新任总裁刚上任,她怎有闲功夫去做别的事,何况那是她不想做的事,她不想要认识杨俊霖。   “怎么天天都没空,我不管,都答应人家了,你要是没到,就跟你绝交。”叶喜芸使出绝招,从小澄芸很听她的话,不听话时她就说“绝交”,澄芸就会听了。   “姐,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就这样,嘻,快回你家去,明天记得喔!”叶喜芸说着,摸摸脸上的面膜,关上家门。   叶澄芸和小智呆在门口。   “阿姨,妈咪把门关上了。”小智无奈地说。   叶澄芸苦笑,按了电铃。   叮当--   门再度开了。     “你儿子快领回去。”她对老板说。   “嘻,不好意思我忘了拉!小智宝贝,快进来,跟阿姨说晚安。”叶喜云嬉笑地说,牵着小智的手进门。   小智乖乖的进门,对叶澄芸说:“阿姨晚安。”   门关上了。   叶澄芸摇摇头,走回自己家们前,拿钥匙开门,打开灯进了屋里。   她懒懒的脱掉高跟鞋,走到沙发上坐下。   一接触到柔软的沙发,她才发现身心都好疲累。   从香港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休息,明天还有许多的未知数在等着她。   想起言拓希严厉的眼神,她真不知道要如何跟他相处。   哎!暂时先不想了,她真的累了。   她躺了下来,脑袋放空地睡着了。   第三章   叶澄芸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她看看时间已经清晨六点,她再也睡不着,起身回房沐浴更衣,想早点到公司去待命。   今天可是言拓希上任的第一天,依照他昨天的态势看来,他肯定还会给她排头吃。   但她不能胆怯,她得做好秘书的工作,让他发觉她工作上优异的表现,也许渐渐地他可以接受她成为他的左右手,逐渐的有默契,那也才更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目前她是不太敢想像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可能。   约莫清晨七点半,叶澄芸到了言氏财团总公司,她像往常一样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直接搭电梯上到总裁办公室。   这个时间整个公司除了保全人员,没有半个员工来上班,她得先进到总裁办公室里把新任总裁今天今天的行程及工作流程安排好,还有确认休息室是否打理得整洁,他工作时喝的擦非或茶是否准备齐全等等。   她拿出要是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意外的发现,门竟然没有锁。   “怎么会这样?”这办公室就只有她和总裁有钥匙,她一整个星期都没在公司,但她很确定一个星期前她离开时是有锁上门的。   她打开门走进里头,桌上的电脑竟然是开着,椅子好像有人坐过。并没有摆正。   她走近办公桌,看看电脑开着的网页竟是公司的机密档案,这通常是主管等级的人才才可以浏览这个网页。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在新总裁还没到公司的空窗期闯进来使用这办公室?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发现她抽屉里的文件也有被动过的痕迹。   她是个很少生气的人,但此时的她生气了,她想揪出那家伙。   她走进茶水间探看,里头并没有人,而静谧中隐约听见有流水声从休息室传出来。   那家伙胆大包天闯进办公室不说,这大剌剌地在沐浴?   她得给里头的家伙一个教训!   她打开休息室的门走进去,脱下高跟鞋站在室外问:“是谁在里面?”   水流声突然停了,里头的人似乎已听见她的警告声。   “是谁在里面?别以为不出声我就拿你没辙,我会叫警卫冲上来哦!”她又问了一次。   言拓希很意外会有人跑进他的休息室来,而且很不客气地在跟他呛声,那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是叶澄芸。   她来做什么?他已经摆明不需要她了。   而他在自己专用的休息室里有什么不对吗?   他昨晚睡得不好,午夜就独自进公司来看报表了,直到刚才觉得有点累才进来休息室沐浴,想说待会上班时间一到就要召开主管会议,淋浴后会清爽些,也精神些。   他抓来手表一看,才七点四十分,离上班时间八点半还早,她是来做什么?他没有允许她再进办公室内。   他得出去跟她说清楚,要她滚远一点。   “喂!你到底是谁?”叶澄芸敲门。   言拓希甩去头发上的水,拿浴巾擦干身子,穿上衣裤,打开浴室门,看到他最不想见到的女人,她手上握着高跟鞋在警告他,样子不但不凶猛,还很可笑。   他冷眼睨着她,嘲笑地问:“你认为还会有谁在里面?”   叶澄芸怔住,她万万没想到是他,时间那么早他怎么会来办公室?   接触到他绽着冷火的眸光,她感到窒息,握着高跟鞋的手垂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那么早来?我还以为是谁那么大胆……”   “可能吗?这个办公室的钥匙除了我还会谁拥有?”他的眼神冷冷的,口吻充满不屑。   “我。”   他不以为然地说:“你才是不速之客。”   “我是你的秘书。”   “你不是,自动把钥匙放到我桌上,交给我点收,然后你就可以滚蛋了。”   “你怎么说话老是那么蛮不讲理?我……哪里得罪你了吗?要是有,请你告诉我,我会改进。”   言拓希锐利的眸光从她的脸移到她手上的高跟鞋,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得罪他,他愈看她愈心寒,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卖自己的女人。   她的眼神太清澈,她说话时的神情很诚恳,她的外表犹如他初见她时的印象,偏偏她是那老头的情妇。   “我天生就蛮不讲理,说一不二是我的行事风格,你最好记住,别来惹火我,否则你会有苦头吃。”他不再理她,要返回浴室里刮胡子,他希望她永远别再来打扰他,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惹他心烦。   “等等……”她急急弓起修长的地走上前腿,把手上的高跟鞋套在脚上,她想问清楚为什么他的态度和初见时相差那么多,她急切地走上前去,一不小心脚拐了一下,扑到他背上……   “熊抱?”他缓缓地回头,瞪着背上的女人冷啐,她实在太大胆,竟然抱他,企图勾引他。   “不是,不是,我是因为扭到脚,不是因为……”她语无伦次,心慌又自责地忍着疼痛立正站好,他的背精实有力,透过薄薄的衬衫,她完全能感觉到里头传出的温度和力量。   他倏然转过身,怒视她酡红的脸,严厉地警告道:“因为什么我不管,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那老头糊涂吃你这套,但你要明白,这对我一点也不管用。”   叶澄芸赫然退后一步,她很容易就听懂了他话里的影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我当着你的面说吗?我想你应该不会觉得难为情。”他冷嘲热讽,姑且当面把话说破。“你身为总裁情妇,又升级为公司大股东,有了这些优惠,你还不满足?你的胃口真不小。”   她瞪大了双眼,他说的字字句句都像利刃一样刺中她的心。   她终于知道他对的态度为何会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了,他相信了谣传,但那并不是事实。   她一直都待在言世豪身边,在公司里大多数的人认为她高高在上,有一定的地位,言世豪在退休前又给她股份,于是情妇之说的谣言满天飞。   虽然她自己也曾耳闻过有人在她背后说她坏话,但她问心无愧,从来不予理会。   别人是羡慕她也好,嫉妒她也好,她从来不管,她一向只管好自己的分内事。   可这些话从言拓希口里说出,她内心好难受。   他不只对她轻视和误会,他竟然还以为她想引诱他,这教她有说不出的难堪。   “立刻滚出去,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言拓希指着门,冷酷地命令她,刻意忽略她无辜的眼神,他不想受她影响,只当她在演戏。   任何有目的的女人都善于演戏,而他不会相信她,她主动投怀送抱动机已经很明显……她的胃口还真不小,居然想要老少通吃。   他对她只有更加的失望。   “我会出去,但我必须告诉你,外传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可以怀疑我的清白,我绝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她想要他了解。   “滚、出、去。”言拓希拧着眼眉,字字严厉地下令,拒听她的辩解。   叶澄芸眼眶忽红,他凛然的神态很伤人,摆明了不想再听她解释,更不会接受她这个人。   再这样下去,他们之间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她失神地别开脸,在这一刻竟发现她并不担心自己无法达成对老总裁的承诺,而是心里很在意言拓希对她的看法。   她心中充满着无力感,他竟然把她看得如此不堪。那怎可能还会喜欢上她?   但就算她无法符合老总裁的期待使言拓希喜欢上她,进而成为言家的媳妇,她在公司也该发挥自己专业秘书的功能。   她没有回嘴,忍着脚疼,转身默默地走出门外。   言拓希注意到她走路微跛的样子,很痛心她竟能演得那么逼真。   他不屑地走进浴室,踢上浴室的门看着镜中自己横眉怒目、颇为骇人的表情。   这就是他面对她的神情?   他在初见她时并不是这种反应,而是对她有爱慕之意,当时他还以为她是难得一见的优质美女,谁知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对她,他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他甩头想忘了她,希望待会儿上班。她就会遵照他的命令,自动消失。   八点半——   言拓希穿戴整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撞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的男秘书赛门进办公室了,但他竟像个客人似得坐在秘书办公桌外侧,而叶澄芸坐在主位里,两人有应有答,一副互动良好的样子。   叶澄芸还拿表格,以熟练的英语在跟赛门说:“这就是待会儿开会要用到的记录表,你语言不通,所以还是由我来记录就行了。”   “真感谢你,我还在担心我的中文一窍不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有你这位救星。”赛门眉开眼笑地说,认真的问她:“你下班后有空吗?可以教我中文吗?”   “可以啊!我下班后的时间除了去探望退休的总裁之外,并没有别的事需要忙。”叶澄芸很乐意,她的生活很单纯,目前看来,的确也没什么事要做。   她原本以为回和言拓希建立起友好的关系,下班还可以一起吃饭、约会,可是现在,她很难再保持乐观的想法。   “太好了,真谢谢你。”赛门充满感激。   言拓希眯起眼,死死地盯着叶澄芸看,她勾引他不成,现在竟然还对他的男秘书下手?   说什么下班后还会有教赛门中文,依他看来她分明是不安于室,不耐寂寞。   她四处狩猎,表示那老头根本就无法满足她。   他不由自主地看着赛门成为她的下个猎物。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沉声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叶澄芸和赛门同时望向言拓希,赛门立即起身,以英文问候他:“早安,总裁。”他完全听不懂言拓希是用中文在说些什么。   叶澄芸脸上的笑容淡去,她希望自己能从容的面对安托西犀利的目光和无情的言语,可是她做不到,她难掩受伤的心。   “赛门不懂中文,待会儿开会怎么记录要点?我得帮着你,你排斥我对公司并没有好处。”她说。   言拓希深沉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脸上一开,他仍想在她脸上找到精明狡诈的痕迹,可惜他竟抓不出她表情上的破绽。   他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保持冷静的倚着椅背说:“要找个记录还不简单,我公司里人才多得是,这种小事,任何人都可以做。”   “那是当然的,可是你除了开会,还得日理万机,总需要有个对运作流程完全熟悉的人帮你,让你很快就能上手。”她保持着真诚的态度说明自己的好意。   言拓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那也不需要你。”   赛门噤声不语,他知道言拓希平日很严格,但却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叶澄芸微启着唇喘息,黯然神伤的垂下眼帘,他的强硬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真的是多余的。   他不把她看在眼底,不惜将她赶出办公室,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很灰心,她对不起老总裁,她答应老总裁的事竟连一件都做不到。   “我知道了。”她放下手中的表格,不再回顾他一眼,起身背起自己的包包,她的脚踝好疼。她强忍着迈开步伐走向大门,不争气的脚踝却不配合,她跌向前去。   赛门毫无考虑的在第一时间上前去扶住她。   “小心。”   “谢谢。”她感谢他的好意,费力让自己站稳了。   言拓希狠狠地盯着他们,他看到赛门一副英雄姿态的握着她的手,他的内心激起一阵莫名的浪涛,胃开始翻搅,他有个冲动想命令赛门放开她。   他紧握着拳头,握到指关泛白,也立刻警觉到自己的反应,他居然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一幕,他是怎么搞的,他不是对她不屑一顾吗?他怎么还会如此在意?   他强压下莫名其妙的感受,冷言讽刺她说:“这是你欲走还留的招数吗?”   赛门自然是听不懂言拓希在说什么。   但叶澄芸懂,她回过头瞥着言拓希。接触到他轻蔑的眼神,她忽然有个想法,她不能就这样走掉,她要是走了,那他势必以为他所认为的全都对。   她问心无愧,她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走掉,至少她得待到他认清事实的那一天为止。   “我想留下何必需要什么招数,我是有权参与公司经营的大股东,你要一句中文都听不懂也不会说的外国人当秘书,势必会误事,我不同意,我得留下。”她有点怕他会大为光火,可是她至少得试一试,她鼓起勇气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你在吓谁?你自己吗?”言拓希不为所动地问。   “我只是决定任命自己成为你的秘书,没有吓谁。”叶澄芸耸耸肩。   斗胆!   “赛门你出去。”言拓希下令,立起身走向叶澄芸。   赛门不知发生什么事,立刻退出门外。   言拓希站定在叶澄芸的位子旁,大手不客气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从位子上拉起来。   “我想你是在等我把你甩出门。”他恶狠狠的说。   “你不会。”她对自己的回答毫无把握,他看起来是会把她甩出门去的样子,但她都决定留下了,她得坚持到底。   言拓希错愕的揪紧她,想从她眼底看出她到底是何居心?哪来的好胆量,她竟然不怕他?   “我为什么不会?”   “难道你不怕我离开公司后会贱卖公司的股票吗?”她希望自己说话充分地流露出自信,可他严峻的目光害得她的双腿微颤着。   “你敢。”言拓希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他今天不把她教乖,他势必不会放过她。   “那你何妨就……试试我敢不敢。”叶澄芸迎视他杀气腾腾的目光,感到自己随时会昏厥。   “你要是敢那么做,我自然有财力全数买回。”言拓希警告她。   “但是你是个聪明的老板,只要稍微评估一下,就知道利弊,让我当你的秘书说什么都是比较划算的。”   “哪里划算?”他以邪恶的目光扫了她的胸口一眼,揶揄地问。   她忍受着他的贬损说:“我要是把股票抛售给其他财团,别人一样也有能力买下,而且更感兴趣。”   言拓希怒目以对,咬牙切齿地说:“你真令人失望,表面上看起来很单纯,骨子里很不乖。”   叶澄芸沉默无语,不知从何解释,她确实是很简单的一个人,但他戴着有色的眼镜看她,她怎可能是清白的?   而她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竟说对她失望,这表示他曾对她保持这某种希望。   他指的是跟她在香港相遇之时吧!那时她感受得到他对她很有好感,那原来真的是事实。   证实了这一点,她突然更有留下来的勇气,她相信日久见人心,他有一天终将认清她的人品。   “不说就是承认了。”他嘲笑她。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随便我怎么说?”   “我说的你全都不信,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留下来只是想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并不是真的要卖那些股票。”   “哈哈哈……”言拓希仰头大笑,故意挖苦她说:“不是要澄清你吊凯子的功夫一把罩?”   “你是凯子吗?”她冒着危险问。   “对你来说我绝不是,我还没老糊涂。”他眸光深沉地瞪着她。   “你怎可以恶意地影射你的父亲?”   “你心疼?”   “当然,我老实告诉你,他……”叶澄芸胸口一阵紧空。她差点冲动把老总裁的病况告诉他了。”   “他怎样?”他厌恶去探听他们的关系。   “没,没什么。”她仍没有说出口。   “没什么就少在那虚张声势。”他甩开她的手臂,发现她细白的手臂上清楚地留下他的指痕,他莫名地感到不舍,他不知自己用了多少力道,是否握疼了她。   叶澄芸揉着疼痛的手臂,他是握疼了她,但她不以为意。   她机灵的不再和他僵持不下,她从桌上拿起记录表,侧身经过他,忍着脚踝的不适感,径自走向大门,边走边说:“新总裁,开会时间到了,你请移驾到会议室吧!”   言拓希瞪着她窈窕的背影,这女人竟敢迳行作主留下来?   而他居然就任由她去?   他并不是真的拿她没办法,而是他倒想看看她拿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根本禁不起考验,除非她真的跟那老头没什么。   但那怎可能?事实摆在眼前,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送股票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拱她成为能干预公司的要角。   莫非还有别的原因是他所不知的?她刚才说的话似乎有玄机……   他索性就留着她,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言拓希走出办公室,赛门看到他还不晓得应该要开会了,以英文问:“总裁要去开会了吗?”   “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调回英国,即刻启程。”言拓希没有要他跟进会议室。   “总裁,我可以不要回英国吗?我会努力学中文,叶小姐说她可以教我。”赛门想留在台湾工作。   “不需要。”言拓希听他提起叶小姐,心头又起了无名火,他懒得对赛门多做解释,走向会议室,留下赛门愣在原地。   他就是不喜欢赛门跟叶澄芸学中文,很不喜欢。   他进了会议室里,各级主管已就定位,叶澄芸就坐在主位的旁侧位子,几个庶务科的职员在现场倒茶水。   他冷眼睇叶澄芸一眼,坐到总裁宝座上。   叶澄芸暗自庆幸他居然没有再反对她。   她默默地递给他一张与会的主管名单。她已简略地依照主管们座位的顺序写上人名,方便他认识这些人。   言拓希看着名单和位置图,瞥了她一眼,她这么做使他可以很快地认识这些未曾谋面的主管,给了他很大的便利。   他收回视线把名单搁在一旁,虽然认可她的做法,但他可没有感谢她。   会议正式开始了,他对照名单和现场的生面孔,很快地便记住谁是谁。   主管们很惊讶新任总裁竟然认识他们,会议也因此沟通更顺畅。   但言拓希仍旧没有给叶澄芸任何正面的鼓励,即使他已认定这张名单的效用。   叶澄芸不以为意,至少他接受了,她会为他做得更多、更好。   她认为总有一天他会了解,她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人。   第四章   “你们看见了吗?我们的新总裁好帅。”   “我也觉得他好特别喔!”   “喂!你们知道吗?我在总经理办公室换灯泡时听到经理在跟副总说,这个新总裁是劳总裁唯一的儿子,是留英的硕士耶!英国的分公司都归他管,他是很有能力的人。”   “噢!你们不觉得老天真不公平吗?这下又便宜了那个女秘书了,我真是看不惯她老是高人一等的样子。”   几个总务科的女职员负责在会议室里端茶水,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忍不住地坐下来说闲话,公司里哪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她们都知道,叶澄芸是总裁情妇的谣言,正是从这个不起眼的单位里恶意散播出去的。   “是啊!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手腕那么高超,能让两任总裁都用她耶!而且还从老总裁那里抱回公司股票。”   “哎呀!像我们这种不受重视,专门打杂的部门一点出息都没有,在公司里就算做死了,也没有人会送我们股票。”   “真是看她不顺眼。”   “要不要捉弄她?”   “怎么捉弄?”   “这么简单,我等一下要去总裁办公室换饮水机的滤芯,然后……”一群女人低头吱吱喳喳地谁,越说越得意,决定恶作剧,整整她们羡慕又嫉妒的总裁的女秘书。   上回他们把她说成总裁的情妇,这次她们要新总裁将她看成花痴,最好把她踢出公司大门。   约莫上午十点,会议顺利地结束了,言拓希率先离开会议室进了办公室里,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端来桌上的水杯想喝口水,杯盖掀开,里面并没有水。   他起身,迳行进他专用的茶水间倒水,不经心中看见柜子上竟放着两个大红爱心造型的杯子,底下垫着一封信署名要给他。   谁写的?他心底打了个问号,拿起那封信打开来看,是一张印有爱心的卡片,掀开卡片,里头写着——“拓希,我爱慕你很久了,请你不要介意我是老总裁的情妇,无论何时何地,请尽情地享用我吧!澄芸”   言拓希揪紧眉心,单手揉掉了这写得肉麻露骨的卡片,将那两个造型对杯扫进垃圾桶里,卡片也一并丢弃。   刚才在会议上他觉得她的表现十分称职,差点就要忘了她是那老头的情妇,也没去刻意想起她早上对他的骚扰,他没想到她脸皮够厚,早就留了卡片在这里大剌剌地追求他。   她可知这么做教他很不好受,她把她最初留在他心里的一丁点好感都摧毁殆尽。   既然她连一丁点自尊都不要,他怎么能够不好好教训她?   “原来你在这里?你还没在会议记录上签名呢!请你快签了名,我好输入电脑传到各部会。”叶澄芸进办公室找他,见他在茶水间,赶紧把记录表送上。   言拓希冷酷地睨着她,她的表情倒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他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盯紧眼前的她,大手扣住她的颈背,恶狠狠地将她掳向自己,质问她:“你这么耐不住寂寞吗?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叶澄芸心头一颤,对上他阴鸷的双眼,手上的会议记录掉到地上,他的话直接地刺痛她敏感的心。   她只知道他误解她,但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要他签个名,他怎么可以像颗不定时炸弹,高兴指责她就指责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不必假装,在我面前演戏很快会被我拆穿。”他的大手滑下她的腰间,瞬间拉起她的窄裙,粗鲁地抚触她的臀,将她柔软的地推向自己,把她压抵在墙上,不带一丝怜惜地抚摸她的身子,大手隔着衣服搓揉她柔软的酥胸,手指揉捏乳蕾……   “我没有……”她无辜地辩解,两手惊羞地推拒他,心跳火速加快,长发因摇头而纷乱地散逸在肩头,他迅速的动作教她一时不知要如何招架。   “从现在起,你不需要跟我说废话,我会应你的要求,给你你想要的。”他轻蔑地低吼,完全不理她的辩解,直接扣住她的下巴,唇落在她的脖子上,无情地狂吻她……   “停,你停……”她不知他在说什么,她没有要他做什么啊!   她的小手抵在他坚实的胸口,想推开他,可他灼热的唇一再地吻遍她裸露的脖子、耳畔,瞬间激起她体内的温度,混乱她的思绪,她的力气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她越来越感到不安和慌乱。   言拓希一点也不为所动,他吻住她可恶的小嘴,舌焰喂进她口中,用吞没般的力道吻她,大手探进她的底裤在她的小蒂上来回游移,放肆地挑动她,震颤的指尖诱惑她的欲望,迫使她湿润……   她身子颤抖,羞耻地闭上双眼,终于惊觉到他不过是要羞辱她,她的小手推拒着他,心也抗拒着,可是她无法命令自己的身体毫无反应。   她的腰间阵阵酸麻,全身掀起高亢的浪潮,使她更觉得羞耻,他完全搅乱了她的心。   她的眼眶红了,眼睫湿了,挣开他的唇,喘息地说:“不要这样。”   他抬起俊脸,直视她求饶的双眼,铁着心嘲笑着她说:“你想要得更多,我知道。”   “不……”她想阻止他恶意的捉弄,但他不给她机会说话。   他的唇又逼压上来,狠狠地吻她,大手拉起她的上衣,潜入她的衣内,拉下她的胸罩,精准的掌握住她的一双椒乳,尽情地把玩,低下头以唇舌掳获她的乳房上的蓓蕾,吮吻,啮咬,手指顺着精液窜进她紧窒的私处,狂肆地律动……   “啊……”她全身热烘烘,双腿狂颤,羞耻和情欲同时占据了她,逐渐地,她放弃了反抗,无助地流下泪来。   “不喜欢这样吗?”他俯视她,发现她满眼的泪,心莫名地揪紧了,差点心软地同情起她。   但他提醒自己眼前是个精明狡猾的女人,他不必对她客气。   “你想怎样就怎样,像我这种女人……说什么也没用。”如果这是他想听的,那她只好这么说,他已把她看成不要脸的情妇,那她又何必多说。   “你总算肯坦白了。”他狠心地甩开她,不去看她衣衫不整,一副可怜的样子,迳自走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净手,头也不回地走出茶水间。   回到办公室坐到办公椅上,他强压住所有的情绪、感觉。   他竟然对那女人感到心疼,见她哭着他很有罪恶感,抱着她,抚触她柔嫩的身躯,他竟也有男人本能的反应。   他内在有股热切的、他管也管不住的热流在窜动,要不是及时煞住,他会以惩罚为名要了她。   他痛恨自己对她有了不应该的感觉,他在怜惜她,或者他根本从来没有把她从心里连根拔除,他内心深处还留有最初对她的倾心之情。   “唉!”他苦恼地暗叹,他心底确实还喜欢着那女人,他对她心折,惩罚她令他有说不出的罪恶感。   但他怎能还把她留在心里,怎可被她蒙蔽了?   她善于耍手段,那本来就是她自动对他索求的,她想要的,然后竟然还假惺惺地装可怜,他心里负担根本是多余的。   错只错在他不该对她心软。   他压制所有的感受,开始办公,阻止自己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她若自愿留着当他的秘书是她的事,但她可以不必再证明她的清白,因为她没有清白可言。   茶水间里,叶澄芸抹去脸上的泪,穿好自己的衣裙,她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言拓希对她的态度只会越来越不屑,他永远不会相信她的人格。   她蹲下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会议记录表,不经意中看到垃圾桶里有两个造型杯,和揉成一团的卡片。   她拾起卡片,打开来看,映入眼中的字句让她倒抽了口气。   上面写着不堪入目的字眼,什么“尽情地享用我”,还有她的名字。   这并不是她写的,字迹不是她的,杯子也不是她买的。   言拓希就是因为看见这个,所以才以为她要追求他吧!   但她分明就没有做这些事。   这是谁在恶作剧?   在公司里能进总裁办公室的人除了她和总裁本人,就是清洁人员和总务科的人了。   清洁人员只有一个叫阿源的年轻人,他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倒是总务科的那群女职员较有可能。   人和人相处总能感受到彼此的氛围和情绪,她们看她不顺眼,她知道,可她从来没有理会过她们,她一向只做自己分内的事。   她想着是否要拿这张卡片去向言拓希说明一下?   “哎!”还是算了吧!   她不会再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任何努力,若是她一味的主动,只会得到他的嘲讽而已。   她默默收起那张卡片放进口袋里,她得要暗中查出是谁做了这件事。   她站起身,走出茶水间,稳住自己的心绪,像个专业的女秘书把会议记录表放到他桌上——   “总裁,请签名。”   言拓希抬头瞥了她没有表情的小脸一眼,顺势对上她缀着泪痕的双眼,他痛恨心底再度浮现的心疼感。   短暂的交汇后,他沉默地拿笔签了名。   叶澄芸气自己在他面前居然无法镇定,她的心怦怦地跳。   她对上他的双眼,很直接地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她身上留有他的余温、他手指侵略的力量。   她难道还对他抱着希望不成?可耻啊!   她屏住了气,不看他一样,强装镇定地拿了桌上的会议记录表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一坐定才稍稍喘口气,这时她的手机居然响了。   她一看是姐姐的来电,按了通话小声地接听——   “喂。”   “澄芸啊,别忘了今天晚上要和杨俊霖吃饭的事喔!”叶喜芸打电话提醒妹妹,今晚重要的事,很怕她故意给她忘记了。   叶澄芸本来一点也不想去,但是她改变注意了,她想摧毁自己对言拓希最后的一线希望。   “我会去的。”   “哇!那太好了,你终于想通愿意交个男朋友了,你知道吗?你都到适婚年纪了,身边又有钱,现在就只缺个老公而已,我们没爸妈,我当你姐姐的自然是要替你的婚事操心啊……”叶喜芸在电话那头说。   “姐,我还有事要忙,先挂电话了。”叶澄芸已没有再听下去的耐心。   “好好,我不说了,我们都等你回来,换件漂亮的衣服在一起去大饭店吃饭,你知道吗?杨俊霖很大方,他说今晚他请客……”叶喜芸还是说个不停。   “再见了。”叶澄芸不再给姐姐机会唠叨,按掉手机,正要把手边的会议记录输入电脑,她的左侧传来沉声的问话——   “上班时间也能有空接私人电话吗?”   她回过头,言拓希头也没抬地在问她。   “不好意思,以后我会注意。”她忍着难过的感受,公式化地说,紧接着开始打字。   言拓希听到她生硬的口吻,他没有再问,心底也有一阵莫名的不悦。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结在冰点。   整天下来两人除了在公务上有交集,其余都各做各的。   而下班之前,言拓希就率先离开,叶澄芸仍独自做她该做的事。   两人甚至没有说句再见,双方的心情都很复杂,但谁也不愿和对方说句多余的话。   情况已是僵住了。   ************   夜晚,叶澄芸沐浴过后换上削肩黑色洋装,背上包包,穿上高跟鞋,准备到隔壁去和姐姐会合。   她正要开家门,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脱下高跟鞋折回客厅,来电显示号码来自言家,她知道一定是言世豪找她。她立刻接听。   “总裁。”   “澄芸,不要再叫我总裁了,我已经退休了,而且我们情同父女,以后你还是我的儿媳妇,就先改口叫我伯父好了。”言世豪的声音听来苍老。   叶澄芸不知要怎么跟他说明,她不可能成为言家的人了。   但她不想让他失望,她仍是改了口问候他。“伯父,你今天身体状况怎么样?”   “只有一点晕眩,不要担心我,今天你和拓希相处得好吗?”这是言世豪来电的目的,他很想知道两个孩子彼此之间可有进展。   叶澄芸噤声,心在拉扯,她不擅说话,但若要说出实际状况,她已经放弃对言拓希有任何期待,她又深怕言世豪失望,他的身体状况已禁不起任何打击,她不要伤害他。   “我……仍在努力中。”她紧咬着唇,黯然神伤,她说了就不能不做到,但坦言拓希根本不可能爱上她这个人,他只会羞辱她。   “好,那就好,我希望有一天会等到你们的好消息。”言世豪仍然看重她。   叶澄芸苦笑,隐藏着忧虑说:“我也这么希望。”   他们谈了好一会儿,双方才挂上电话。   叶澄芸伤神的走到门口,她既然答应要让言世豪等到好消息,怎可能再去见杨俊霖?   她陷入两难,心底茫然,她不知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是最好的。   她重新穿上高跟鞋鞋,心不在焉地打开门,锁门,走向姐姐家。   叶喜芸和周大同夫妇也牵着小智,一家正好走出家门,看见了她。   “澄芸,你真准时。”周大同夸了小姨子一句。   “姐夫……我……”叶澄芸想说她并不想去。   小智天真地跑向她,仰着可爱的小脸笑着说:“阿姨,妈咪和爸比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你结婚时,我要当花童喔!”   叶澄芸默默小智的头,心里苦闷到说不出话来,她绝不会嫁给杨俊霖。   “走吧,你搭我们的车就行了。”叶喜芸挽住妹妹的手臂,走向电梯按了灯键。   “我还是自己开车好了。”叶澄芸心想到时候她可以方便开溜。   她的良心不允许她去见杨俊霖,她不要对言世豪食言。   “那怎么可以,你还是坐我们的车,以免你临时给我落跑喔!”叶喜芸想到妹子的心思,不然她自己开车。   电梯门开了,叶澄芸百般无奈地和姐姐一家人进了电梯里。   到了地下室,她搭着姐夫开的车直奔晶华酒店。   华丽的宴客包厢里,西装笔挺的杨俊霖正等候着,一见到叶澄芸的到来,他眼前一亮,立刻迎上前去,对美丽的她已有了好感。   “俊霖,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澄芸,我的小姨子。”周大同热心地引荐叶澄芸让杨俊霖认识。   “我妹妹可是黄金单身女喔!”叶喜芸笑嘻嘻地拉拢两人。   “叶小姐你好,我是杨俊霖。”杨俊霖主动地自我介绍。   “你好。”叶澄芸挤出一丝笑意,礼貌性地问候他。   她发现杨俊霖是个看来很温和的好好先生,笑起来露出洁白皓齿,斯文又清新,可她对他一点心仪的感觉都没有。   不像当初她见到言拓希时那样,有股强烈的热流闯进她的心底。   那是种男女之间的吸引力,不单只是觉得对方长得好看。   而她看得出来杨俊霖是喜欢她的,可是她很抱歉,她无法接受他的喜欢,她得想个法子让他及时踩刹车,再去物色别的对象,她不是他的菜。   “请大家入座。”杨俊霖爽朗地招呼大家,并吩咐侍者上菜。   好菜上桌了,是每人一份的中式佳肴。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叶喜芸说着。   “大嫂,今天的彩色都是我特别制定的,你吃吃看合不合你胃口。”杨俊霖客气的说。   “今天可真有口福。”周大同也加入谈话。   叶澄芸则一概不理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她不顾形象的大吃,很快把盘里的食物吃得精光,在喝光饮料。   下一道菜很快又端上来了,她仍是照吃不误。   “澄芸,你有那么饿吗?”叶喜芸脸上垂下三条线,发觉妹子的异状,她不加入谈话也就罢了,还大吃大喝,想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对,今天那个新来的主管很难搞,所以老娘整天都没吃饭,真讨厌。”叶澄芸耸耸肩,故意粗鲁地说了她从未说过的话。   现场突然一片静默,周大同很错愕。   杨俊霖心惊跳,笑容抽搐,尴尬得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   他万万没想到美丽女郎的外表下,她是这个德行,这很不合他的意。   他父母期待中的媳妇是秀外慧中的女子,他本以为周大同介绍的人万无一失,没想到叶澄芸本人和之前所描述的出入颇大。   他在心底给眼前的叶澄芸打了五十九分的不及格分数。   他确定他不会跟她有进一步的交往。   叶澄芸轻易地从杨俊霖的表情中看到她要的结果——   她过关了。   她也从姐姐姐夫僵掉的表情看出他们的诧异,心知姐姐回家一家会对她唠叨个没完,但那好过让杨俊霖对她保持着期望。   她不想害他。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得当言家的人,她不能失信於言世豪。   虽然她不知道她和言拓希到底还有什么可能性走在一起。   但无论如何她愿意再试一试。   为了她的承诺。   第五章   叶喜芸在饭局结束,走进饭店大厅后忍不住立刻向妹子叶澄芸开炮--   “澄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好端端的一场饭局,要介绍个好男人给你,你竟然说那粗俗的话,你安的是什么心?你有没有瞧见人家杨俊霖的表情,你害他都说不出话来了。”   “对啊!澄芸,你这么做很不给面子,你姐和我都想你有个好对象,俊霖是个很好的人,你不觉得吗?”周大同也加入老婆,向小姨子碎碎念。   小智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他很开心地在饭店大厅跑来跑去。   “小智,你过来。”叶喜芸吼了小智一声,小智跑了过来,她牵住他的手,继续向妹子炮轰。“我们爸妈都不在了,我得为你找个好男人,这么难得的机会,你竟然就白白的错过?你难道不想嫁吗?”   叶澄芸始终沉默不语,她知道姐姐和姐夫的好意,但她无法向他们说她内心的苦恼。   “我自己回去,你们别载我了。”她神情黯淡的说,迳自走出饭店大厅。   叶喜芸和周大同愕然地止步,互看一眼,两人都不知道妹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他们也没辙了。   他们已经好话说尽,既然妹子不领情,他们还能怎样?   两夫妻心情复杂地走向停车场的电梯,打道回府了。   ************   叶澄芸独自经过饭店前的喷泉池,循着一旁的走道下斜坡,从中山北路的人行地下道往南京西路的方向走去,她没有目的地信步走着,想着要怎么让言拓希喜欢她。   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一种自然的交流,他们之间并没有办法交流。   他对她有成见,从不给她好脸色看,她可以表现得不以为意,可是内心到底她是受伤的。   她预备要爱言拓希,可是他看不见她的心意,而言世豪命在旦夕,已经不能再等了。   她走出地下道,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问着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要她开口去求他来喜欢上她、爱上她吗?   他肯定会大大地嘲笑她一番,除非……偷偷把言世豪的病情告诉他,求他办一场假婚礼,好让言世豪了一椿心愿。   这想法虽然有点荒谬,却是唯一的办法,他会不会配合她,她不知道,但她可以厚着脸皮去试一试。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她走到人行道上,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他的手机号码打给他。   嘟……嘟……嘟……   言拓希人在家中的书房上网,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他拿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不知是谁。   他正有空闲,索性接起--   “喂。”   叶澄芸听见他森沉的声音,喉头梗住,脸胀红了,说不出话来。   “喂!”言拓希又问了一声。   叶澄芸鼓起勇气正要开口,电话那头却失去声音,他按掉通话了。   她眼神空茫地看着手机,勇气缩水了,她踌躇着不知要不要再打给他。   她闭了闭双眼,深吸了口气,决定再打一次,她真的需要他的帮忙。   她按下他的手机号码,铃声响了许久,她担心他不再有耐性接听,幸好他接了。   “到底是谁?有话就快说,不要浪费时间。”言拓希看又是相同的来电号码,不耐烦地问。   叶澄芸不敢再错过,她嗫嚅地说:“不好意思是、是我。”   言拓希神情一凛,来电的竟然是叶澄芸,他看了桌上的电子钟一眼,已是晚上九点,她胆敢私下打他的手机找他。   她已经扰乱他一整天了还不够吗?   “你想做什么?”   叶澄芸听得出他很不耐烦,他一定是以为她大半夜的还对他意图不轨。   但她不管自己心里有多难堪,也不管他会把她找他的目的想歪,她一鼓作气地说:“我现在可以见你吗?我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在电话中说就行了。”言拓希对她失望又伤神,她大概是想找他治疗她的寂寞。   “不行。”她得要见到他,这说来话长,而且也要说服他一定要亲口答应她、愿意跟她假结婚才行,在电话里怎么说得清楚。   “那你就来我家里,你常来不是吗?”言拓希恶意的挖苦。   叶澄芸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她是他父亲的情妇,在他家走动习以为常了。   “唉……”她吐了长长的一口气。   “叹什么气?怕那老头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吗?”他冷哼。   她被惹恼了,他怎么说她都无所谓,但她就是听不惯他诬蔑自己的父亲。   “言拓希,你别老是这样说伯父,他已经病得很重了,你再不知情的话,恐怕就会失去他。”她直截了当地说。   “你说什么?你叫他什么?他生了什么病?”言拓希听了她的话,心底大震,严峻地问她。   “我叫他伯父,我尊敬他像自己的爸爸,你不能再听信谣言误会我,伯父他得的是不治之症……我想请你出来跟你说清楚,不能去你家,我不要伯父听到我所要说的,所以才会请你出来,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我就会喜欢你,事情完全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叶澄芸忍不住地低泣。   言拓希难以信任她,想当她是胡言乱语,她对他百般骚扰,他已亲身感受。   她是那老头的情妇的事,怎么可能只是传闻,他亲耳听到他亲密的通电话,而且他难以相信那老头怎么可能得了不治之症?   不可能,若是有病在身,父亲为何从来不向他提及?   她若编派这种谎言未免太笨,他很快可以找到真相。   “他分明好端端的。”据他的观察,只发现父亲瘦了不少。   “并没有,他在美国开会时昏倒,检查结果已是肝癌末期,他把药都锁在抽屉里不让你知道,也不肯接受治疗。”叶澄芸解释着。   “你休想我相信你说的。”言拓希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趁他不在房里,从他枕头下找到钥匙,药就在床头柜里,家里的佣人全都知道。”   “什么?”居然只有他不晓得?言拓希无法接受他听到的一切。   但他向来就很少跟父亲坐下来好好的交谈,彼此的互动几乎是零,他始终对父亲一生花心很不谅解,可那不代表他不爱父亲啊。   父亲怎么可以生病了却不让他知道?他不要儿子的关心吗?或者害怕他这个儿子会对父亲不关心?   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可能得知父亲有病在身却不闻不问,他没有那么麻木不仁。   “我求你别让伯父知道我对你说这些,他不要我告诉你……”叶澄芸流下泪来。   “我马上可以查到你是不是在说谎。”言拓希面色紧绷地警告她。   “你尽管去查,照我说的去看看他的抽屉,你就会知道了,我会等你回电。”叶澄芸拭去脸上的泪水,她站在大街上流泪已招惹来不少路人异样的眼光,她默默地走到街角无人的地方,等候他的来电。   言家--   言拓希即刻离开书房,下楼进父亲的房间,他默不作声地拿开枕头,下面确实有钥匙,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确实有药品。   “少爷……你……”女佣小翠拿了洗好的衣物要进入言世豪的房间,看见言拓希开抽屉拿药审视,她面色惊慌。   言拓希眼色凝重地看着小翠,他记得之前曾问过她,父亲为何食量这么小,她推委说去问叶小姐,现在看来,她是知情的。   “叶澄芸和你们都知道我爸的病情?”他问。   “少爷,对不起,先生不准大家对你说。”小翠走进里头,把衣物收进柜中,神色仓皇地面对言拓希。   “为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澄芸小姐知道。”这么说还是比较保险一点。   “她……”又是她,叶澄芸既然知道得那么清楚,怎可能和老头之间没有特别的关系?   但万一老头的病况要是真如她所说的那么严重,她又是知情的人,那他就真的得找她问个清楚明白。   “少爷,澄芸小姐很孝敬先生的,先生也很信赖她,当她像女儿似的,而且澄芸小姐又是他的秘书,什么事都知道,你问她是最清楚了。”小翠根据自己所知道的说,深怕被怪罪。   言拓希心神揪紧了,小翠竟说父亲待叶澄芸像女儿。   “你怎么知道先生当叶澄芸像女儿?”他质疑。   “我们都这么觉得。”   “我们?”   “嗯!我还有其他的佣人们。”小翠怕死了言拓希,他严肃的表情令她不敢说错一句话。   言拓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佣人看来不像是在编造谎言,他谅她也没那个胆。   那情妇之说是哪里来的?毕竟无风不起浪。   他立刻就去找叶澄芸,先听她的说法。   他把药放回抽屉,再度锁上,把钥匙放进枕头下,交代小翠说:“不要告诉先生我进来过,当你没见到我。”   “是。”   言拓希大步离开,回到书房,回拨叶澄芸的手机。“你在哪里?”   “我在街上。”叶澄芸终于等到他的来电。   “告诉我正确的方位,我要见你。”   “嗯……”她很清楚的把路段告诉他。   言拓希下楼,经过客厅看见父亲睡在躺椅上,电视开着,电视的遥控器还握在手中。   言拓希心拧住,脚步沉重地走向父亲,蹲到他身旁,很轻地拿下他手上的遥控器关上电视。   他注视着父亲睡着后苍老的脸,他有多久没有仔细地看着父亲了?他忘了。   他不曾谅解父亲再娶,不谅解他外面有女人。他认为父亲对死去的母亲不忠,把相处的机会耗费在那些不谅解的情绪中。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自从他到英国后,他们父子很少见面,一转眼父亲竟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父亲要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那表示他们在一起的时日并不多了。   要是他再不及时把握跟父亲相处的时间,他将后悔自己错过了什么了。   他得进一步的了解父亲的状况,他会打破旧有的桎梏,他希望还有时间陪陪父亲,带给他快乐,修补彼此的关系,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言拓希立起身,匆匆地走出大门,开车去找叶澄芸。   叶澄芸坐在百货公司的骑楼下苦等了四十分钟,眼看着百货公司都要打烊了,还看不到言拓希出现。   “叶澄芸--”   一辆黑色的BMW休旅车出现在马路上,在路边临时停车,她从敞开的车窗看到言拓希,他开口唤她。   “你过来。”   她起身,快步走向车道问他:“你要找个地方停车吗?”   “这里没地方停,你上车。”言拓希倾身打开车门。   叶澄芸迟疑了下,看他的眼神发现是平和的,这教她安心不少,她这才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她以为坐在他车里自己会局促不安,以为车里的气氛是会令人窒息的难受,但是出乎意料的,并没有。   她悄悄地注视他直视路况的侧脸,他的神情并不是可怕的冷峻,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反而是有几分沉郁。   他把车开向山腰宁静的观景区,停了下来,直接开口问:“他有病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想以一个父亲的心情来看,伯父是不要你担心吧!他觉得你父子之间感情淡薄,你对他一直不谅解,但他一直都很爱你,你知道吗?在你回国那天,他还拿你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他为你感到骄傲。”叶澄芸双手交握着,看向幽暗中的他,很希望拉近他们父子的关系。   “他真的是肝癌?”   “嗯,他所剩的时日不多了。”   “他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那是他的决定,一个人最后的尊严,大家都必须尊重。”   言拓希沉默了,一颗心沉在谷底深处,刀割般难受,许久才问她:“既然这是他不愿意让我知情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叶澄芸欲言又止,心慌意乱地说:“再不说,我也没办法了……”   “什么意思?”他想弄懂她话里的意思。   “伯父有意要我嫁给你,他希望……我们结婚,我也很希望能完成他的心愿,我本来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可是后来才发现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你以为谣言是真的,你不肯接受我,但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人恶意造谣。”叶澄芸很想要他明白,她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女人。   言拓希难以立刻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的父亲要她嫁给他?   他打开车顶的灯,想看清她的表情。   映入眼中的小脸有着淡淡的烦忧,眼中流露着无助,如果她说的全是真的,那今天在茶水间里,他对她的惩罚就太过火了。   “是吗?那今天的那对杯子是怎么回事?别说写那卡片的不是你。”   叶澄芸没有避开他质问的目光,他眼中仍有对她的不信任,但她心底坦荡。   “那杯子绝不是我买的,卡片也不是我写的,你只要比对一下字迹就可以明白,我在垃圾桶里捡到那张卡片,那可以让我有机会去查明是谁一直在捉弄我。”   言拓希并不糊涂,她说得没错,字迹骗不了人,比对就可以见分晓。   而且父亲若要她嫁给他,她又怎会是父亲的情妇。   那势必有人从中在挑拨,散播谣言把她说成是总裁的情妇,并且写卡片栽赃给她。   这实在恶劣而且可恶。   “我父亲为什么送你股票?”他想更清楚地了解事情的始末。   “他感谢我在美国时照顾他,我本来不接受,但是他坚持要这么做,我想,这是我招来别人恶意造谣的主因,连你也觉得谣言煞有其事,不是吗?其实我能了解他最大的用意是想把我留在公司,让我有机会多跟你相处罢了。”她跟了言世豪三年,她能揣摩出他的心思,他一定是这样想。   言拓希终于全盘的了解了,他的父亲和叶澄芸之间是清白的,而父亲真的重病不治,有生之年唯一的期望竟是要叶澄芸嫁给他。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他沉声问。   “我……”她手握得好紧,在这最后关头她竟难以启齿。   “你不必那么紧张,我不是理解力很差的人,我想你大概是想要我立刻娶你,好让我父亲完成心愿吧!”言拓希依照事理判断出她的想法。   他对她的偏见已在状况清晰后荡然无存,他担忧父亲的病况,内在深处也暗自庆幸他可以全新的角度来看待她。   可以重新回到开头,找回他初见她时的那分悸动。   他对她的观感全变了,一种释怀的放松感从他心底冒了出来,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任何顾忌,他可以放纵自己去喜欢她,或者爱上她。   “你……只说对了一半。”叶澄芸细声说。   “哦?”   “我是想求你跟我假结婚,办一场婚礼完成伯父的心愿,在他有生之年我们都假装是夫妻,等到有一天伯父不在了,我就无条件跟你离婚,在还没有离婚前,你仍然可以拥有你的自由,我无权约束你,就只是假扮夫妻……”她说得满脸通红,心中忐忑不安,她担心他不会同意。   假装结婚?言拓希从来没想过这种小说情节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深深地看着她嫣红的两颊,她眼底闪动着羞意,他能了解说这些话需要极大的勇气,但他并不意假结婚。   要就来真的,何必是假的,感情可以培养。   难道她不喜欢他?   或者她无法原谅他曾误会她,他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从回台湾见到她那一刻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他有错在先,怎还能指望她对他有好感。   “你愿意?”叶澄芸恳求他。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的心愿?”还是有一丁点喜欢他?   “没错,我只是想让他安心。”她咬咬唇,他深炯的眼神令她止不住地心悸,而除了让言世豪安心,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请求他跟她假装结婚?   他明白她的用意了,她绝不是因为喜欢他。   “假装结婚对你很吃亏,将来有了离婚记录,怎么还能找到好对象?”他提醒她最好别后悔。   “我管不是那么多了,倒是你……会不会担心有离婚记录找不到老婆?”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本来就没想要结婚。”   “所以你不会答应我吗?”她担心着。   “不,我答应你。”言拓希给了她不一样的答案。   他改变主意了,虽然他本来没想要结婚,但那是因为没有心仪的女人出现。   现在情况明朗了,眼前的她就是那个女人。   他不喜欢赛门跟她接近,他心底一直有她,尤其是在得知她真是清白之身,他更不想再错过她。   他已经错失了很多机会,现在他再不把握住她,他们之间势必会渐行渐远。   他喜欢她,而且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虽然她现在不喜欢他,但他有信心可以让她喜欢上他。   这场婚礼可以变成真的,既然她是为了孝敬他的父亲而央求他结婚,他怎会要她离婚。   他不但要完成父亲的心愿,也会保障她的幸福,他有能力做到两全其美。   “谢谢你。”叶澄芸双手捂在胸口上,心头的重担可以卸下了。   “谢什么。”言拓希淡然一笑。   她看着他脸上难得的笑意,目光久久无法移开,他笑起来整张脸的线条都放松了,比冷峻的样子亲切多了,害得她有点无措。   “你要知道,我父亲是明眼人,你要跟我假扮夫妻也要扮得真一点,我们得同房,不能让他起疑。”他订下这约定只为了要跟她玩真的,无论如何他已经准备好接纳她。   渐渐地,他要她习惯他的爱。   “要同房……意思是同床吗?”叶澄芸心乱着,他们都是成熟的男女了,万一有什么无法意料的事发生,可怎么办?   “当然,你怕吗?”言拓希看着她酡红的小脸问。   “我……”她当然怕,可是他说得没错,言世豪是明眼人,他们要是装得不像,一定会被拆穿。   “只要你记得是假装的就行了。”她苦笑。   言拓希牵动唇,释然地一笑,他并不想记住,他要一切归零,重新再开始。   叶澄芸不可思议地瞅着他的笑容,他变得很好说话,又笑笑的,一副迷人样,而她心底小鹿乱撞,整个人轻飘飘的,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   昏黄的小灯下,两人互望着彼此,似乎有种奇妙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游走。   时光仿佛回到他们最初相遇的那时候,那分默默的倾慕之意又重新在两人心头流转,对彼此的观感有了全新的认知。   第六章   “要去吃点东西吗?”言拓希很自然地问,想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不,我晚餐吃得好饱。”叶澄芸浅笑摇头。   “哦,为什么?”他问。   “我刚才有个饭局,我姐和姐夫介绍男朋友给我。”她坦白地说。   他俊脸一僵,默然无语。“男朋友”这三个字不但敏感,对他而言也有十足的杀伤力。   “然后呢?”   “我在他面前大吃大喝,说话粗鲁,把他吓跑了。”她耸肩,说起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为什么要吓跑他?”他稍稍放松,问起因由。   “我姐姐和姐夫是好意,他们觉得我应该交个男朋友然后论及婚嫁,可是我怎能在答应伯父要嫁进言家后又去交个男朋友,那违背了我的承诺。”她说。   “你为什么还要去那个饭局?”他敏锐地问。   “因为……”她本想把对他抱持的最后一线希望给放掉。“不好意思拒绝姐姐。”她保留地说。   “你姐可真热心。”   “我们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她觉得她有责任把我嫁掉。”   “你可以跟她说你要结婚了,她不能再介绍任何人给你。”   “我们只是假装的。”   “说过了假也要假得很逼真,到时结婚请客,你姐也得到场才行。”他要全世界都知道她已是他的人。   他会是很专制的老公,她不能有男朋友。   “这样啊……”她要是突然跟老姐说她要嫁的人是她的新老板,那她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但不管了,她都已经跟言拓希说好了。   婚是一定要结的,像他说的假也要假得逼真才行,至少外在看来要是一对夫妻。   他深瞥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沉静的模样令人想亲吻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启的小嘴上,他犹记得她的滋味,他激烈地尝过她。   他一不做二不休,倾下身吻她,唇很轻很轻地触碰她。   她背脊僵住,被动地看着他贴近的俊脸,不知道他干么要亲吻她?   “上午的事很抱歉。”他在她的唇畔说。   “唔……”他在道歉?她眨眨眼,脑子茫茫然的。   “要是让我查到是谁在恶搞,写那种卡片,我会把那些人都开除,还有,我也会抓出是谁放出那些该死的谣言,我不该误会你和我父亲之间的清白,请你原谅我。”他首次真挚地向她道歉,甚至感激父亲把她留在他身边。   “嗯。”她心软了,她一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会原谅他的。   “可以再吻你一次吗?”他沉声问。   “嗯……”她还在考虑,一颗心热烘烘的,她不知道这一吻代表什么?他们是要假扮夫妻而已,可以亲吻对方吗?   他没有给她时间想太多,唇压上她的,舌尖轻柔地抵开她的唇,探索她口中的芬芳,缓缓地缠住她的舌尖,怜爱地吻她。   她任由他缠绕着她的唇舌,心神为他而悸动,他的温柔远比风暴般的侵略更加诱人。   她发现在误会冰释后,她对他完全敞开心门,无条件地接纳了他,她隐约也能感觉到他对她并非无情。   “你不怕这样……会弄假成真吗?”她轻轻地推开他,揪着心问。   他无语地瞧着她眼中的疑惑,暗叹他不该把持不住自己,他忘了她并不喜欢他。   “你怕吗?”莫非她还想去交男朋友?他绝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的。   “我不知道。”她平时很机伶,此刻却没了主见,她分不清他们之间什么是该做的或不该做的。   万一她禁不住真的把她当成老公怎么办?   从认识他到现在,这是他们谈话最多、沟通最良好的一次了,要是他一直这么迷人,她恐怕会深陷进去。   “最好你是不怕,这样才能自然的相处。”他给了她提示,但这也是对他绝对有利的提示,他要她自然而然地来亲近他。   “可是难道我们之间可以没有界限吗?”她还是有疑问。   “不需要设限。”   “好吧……万一要是你有真心喜欢的女人出现,再告诉我一声,我不想变成阻碍,伯父那边我也会替你掩护的。”她努力地为他设想。   “你放心,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他灼热的眸光热烈地注视着她。   “为什么?”她迎视着他的双眼,他紧盯着她看,教她的心突然地失速乱跳。   “跟你扮夫妻后,我怎么还会有空分神去理会别的女人?”他找了个理由给她。   她懂了,他是为了想要伯父信服他们真的已是一对。   “你愿意这么牺牲,我真的感到好高兴喔!我希望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能愈来愈好。”她由衷地期盼。   “我会努力弥补错失的一切。”包括她。   她释然地笑了。   他瞥着她动人的微笑,多想再吻她,但来日方长,他不想惊吓了她。   “明天开始你天天到家里来好吗?”他问。   “好的,我们一起陪伯父吃晚餐。”她很乐意。   “你觉得什么时候跟他说结婚的事比较恰当?”   “不能太快,以免他看出是我们联合起来瞒骗他的,但也不能太慢,我怕……他会等不及。”这是她最担忧的了。   言拓希考虑了下说:“就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发现我们往来已经很亲密,由我来跟他提结婚的事,这样一定可以过关的。”   “好,我会配合你的。”叶澄芸没有异议。   两人目光交流中俨然已有默契形成。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自愿送她回去。   “嗯。”她接受了他的贴心,他和气的一面一直都让她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问了她的地址,开车下山,朝她所住的大楼驶去。   车上他们仍然有话题聊,两人像朋友,距离感消失了,心悄悄地接近了。   到了她所住的大楼前,她下了车,他一直看着她进了大楼大厅,才开车返家。   一路上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她。   她进了家门,心里也全是他。   他们都期待明天再见到对方。   ************   一早,言拓希开车上班,车停进停车场,叶澄芸也正好开车进停车场,两人下车后碰面了。   “嗨!”他发现清新优雅的她,对她挥了下手。   “早安。”她对他一笑,走向他,两人一起进电梯。   “吃早餐了没?”他问她。   “吃了,你呢?”她也问他。   “吃了。”   “伯父今天精神好吗?”   “他还好,今天早上我跟他一起运动、聊天。”言拓希已经有所行动,他主动地拉近了和父亲的距离,父亲虽有点意外,但很快地接受了他的善意。   “哇!”她可以想见言拓希做了什么努力,他没有食言,他不再继续他们父子冰冷的关系,他们父子的关系看来大有进展,她很为他们俩高兴。   “那么高兴?”他们父子要好,是她衷心期盼的事。   他看着她甜笑的脸,两人说着很平常的话,脸上的笑容却停不了,目光也频频交接。   电梯直上大厅,门打开了,有几个庶务课的女职员正要进电梯,看见新任总裁和女秘书并肩站得很近,突然心虚地不敢进电梯里。   “你们不进来吗?”言拓希问。   “嗯……要啊!总裁早安,秘书小姐早安。”庶务课的女职员们勉强挤出笑容,低着头走进电梯,不敢看叶澄芸。   叶澄芸看着她们全都头低低的,好像怕跟她打照面的样子,心底难免怀疑她们就是写卡片的人。   电梯在三楼打开了,她们走了出去。   电梯门关上后,其中有一个女职员沉不住气,跟其他人说:“呼!吓死我了,那个女秘书一直在看着我们,说不定发现卡片是我们写的。”   电梯还没上升,里面的言拓希和叶澄芸听见这句话,言拓希脸上风云变色,立刻按了开启键。   电梯门大开,一群庶务课的女职员回头看到面色森严的总裁大人,全都瞪大了眼,缩着肩,噤声不语。   她们面面相觑,心想不好了。   “你们全进去你们的办公室。”言拓希严厉的下令。   “是。”她们没人胆敢说不,心想大事不妙了,全都缩着肩,鱼贯地走进她们狭小的办公室里。   “你先上楼。”言拓希把自己的公事包交给电梯内的叶澄芸。   “是。”叶澄芸接过他沉重的公事包,接触到他笃定的眼神,心知他会公平地处置这一切,她没有多问些什么。   她按了关门的灯键,她本只是怀疑庶务课的女职员,没想到她们自己说出了丑行,她总算含冤得雪,心里的乌烟瘴气全消了。   她上了楼,走向总裁办公室,将言拓希的公事包放到他的位子上,自己回到办公桌,开始一天的工作。   庶务课里,言拓希一入内,甩上门,女职员们全低着头,不发一语的排排站。   “叶小姐是前任总裁的情妇吗?”言拓希半倚在一张办公桌旁,双手插在口袋里问她们。   无人敢出声。   “说啊!”他吼了一声。   女职员们骚动了起来,面红耳赤地起了内哄--   “都是你啦!是你先说的。”甲怪乙。   “才不是,我只说她拿了股份一定有鬼,是她们说她一定是情妇的。”乙推托给丙和丁。   “我们没有啊!我们是说她给老总裁灌迷汤而已。”丙和丁猛摇头晃脑,打死不认帐地连忙否认。   言拓希一听便知她们和这件事全都脱不了关系。   “放在我办公室的杯子谁买的?”他再问。   “是她。”所有的手都指向丁,没有人指向自己。   丁冒着冷汗,皮皮挫,可怜地说:“是她们要我出去采购时顺便买的啊!”   言拓希吼道:“用公款买的,罪加一等。”   “谁写的卡片?”   “是她。”所有的手又指向甲。   “我是按照她们的意思写的。”甲立刻把一夥人全拖下水。   “不用再说了,你们立刻去会计室支薪然后自动离开,否则我将提告你们毁坏名誉。”言拓希立刻有了定夺,这群女职员留在公司绝对是祸害。   女职员们无话可说,哭哭啼啼地离开庶务课的办公室。   言拓希立即在办公桌上拿起电话打了人事处的分机,对主管下令--   “庶务课从现在起人员全都重新聘任,以品格为征人的重点。”   “是。”主管严谨地说。   言拓希挂上电话,回到电梯口,搭电梯回到自己办公室。   “你回来了。”叶澄芸见他回来,立刻从自己的位子立起身,她趁他不在时已将他整日的行事安排好,也为他泡好一杯茶放在他桌上。   言拓希关上门,走回办公椅,坐定,拿起茶浅浅啜一口。   “你把她们怎么了?”叶澄芸拿起行程表走向他问。   “全换掉了。”这是他该做的,也是他要为她做的,抓到罪魁祸首怎可不痛宰她们。   要不是那些女职员,公司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传言,甚至传到他耳里,那么他们早该在一开始就是一对恋人,而不会有误解存在。   “她们真的是造谣的人?”叶澄芸问。   “没错。”言拓希已十分肯定。   叶澄芸吐了一口气说:“幸好真相大白了,那么我要开始工作。总裁,这是你今天的行程表。”她把行程表送到他桌上。   他的大手匆匆横越桌面,握住她的手。   她瞥向他炯然的眼,蓦然脸红,小手轻轻地瑟缩,但他仍紧紧握着不放。   “对不起。”言拓希低声说。   “你昨天已经道过歉了。”叶澄芸羞红着脸提醒他。   “我就是想再说一次。”言拓希坚持。   叶澄芸收回手,心里甜甜的,他一连的向她道歉,证明了他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人。   可是他昨天吻她,今天又握她的手,这到底是为什么?就算要扮夫妻这里也没人在看。   她猜想着,但她猜不出来。   “说完了,可以开始工作了吧?”她问。   “可以。”他淡笑,眸光从她红红的小脸收回,看了今天的行程。   她说明了他今天要会面的重要人士。   两人之间有了全新的开始,合作下来很愉快。   下班后,叶澄芸回家洗个澡,立刻到言家去赴约。   一进言家客厅,看到言拓希和言世豪在下棋,她掩饰不着不可思议的感觉,很自然地向他们打招呼。“伯父,拓希,你们在下棋啊!”   言拓希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一笑,昂昂下巴,眼中流露的是一抹笑意,她那声“拓希”叫得他心神一震。   “澄芸你来了,待会儿一起吃饭喔!”言世豪很愉快地抬头对她说,招手要她过去。   “好的,伯父。”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在言世豪身边的椅子上。   “将,哈哈,你输了拓希。”言世豪将了儿子一军,得意地笑了起来。   “爸,你还真有两下子。”言拓希也哈哈大笑。   叶澄芸看着他们一来一往,两父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客厅,她忍不住也笑着。   “拿来拿来。”言世豪伸手向儿子说。   “拿就拿。”言拓希拿出皮夹了出一千元给他。   “你们在赌钱喔!”叶澄芸瞠着美眸惊叫。   “当然,只有下棋多无聊啊,输一局给一千。”言世豪说,开心地收下一千元。   “今晚我已经输给他五千了。”言拓希咧开嘴笑。   叶澄芸心里登时有说不出的喜悦,言拓希愿意改变使得这个家有了不同的气氛,他并不是食古不化的人。   她又发现了他的优点,细数之下她已经发现了他好多的优点。   “你们再玩,我去看看厨房里今天煮了什么好菜。”叶澄芸起身走向厨房。   两父子同时看着她纤柔的背影离去。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言世豪对儿子说。   “我知道。”言拓希不讳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刚回来不是对人家摆臭脸?”   “那天回来很累了,哪有空去了解她。”   “现在呢?”   “我已经在追求她了,你没听见她喊我的名字吗?”言拓希说的是肺腑之言,并不只是想取信于父亲。   “喔!那很好,先祝你成功了,你要知道像她这么好的女孩可有很多人追喔!”言世豪故意激发儿子挑衅的欲望。   “你怎么知道?”   “她跟了我三年,公司很多年轻小伙子都常送花到办公室来给她,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样啊……”言拓希抚抚下巴,他只知道她姐姐介绍男朋友给她,没想到公司里也有人爱慕她,这怎么可以?   他得找机会问问她是谁送花给她。   “我去厨房看看她。”言拓希坐不住了,起身往厨房走去,现在就要问她。   “喔!呵呵呵……”言世豪暗笑出声,他的儿子几时进过厨房一步,今天竟然反常,这一定是事出有因。   儿子一定是真的对澄芸有意思了。   而且儿子这两天的表现很不一样,居然主动找他聊天、做运动,又提议下棋解闷,肯花时间陪他。   他说不上来这感觉,好像小时候的拓希又回到他身边了,他们父子像是不曾疏远过似的,很自然地玩在一起,他内心感到很安慰。   言世豪悄然起身,也跟着去瞧瞧两个年轻人的进展到底如何了。   他走到厨房,正好佣人端了菜走出来,厨房只剩他们俩,澄芸站在炉子前,用大汤匙在汤锅里搅动,拓希就站在她身畔,他则躲在门边暗自瞧着。   “谁送花给你?”言拓希趁佣人不在,问了叶澄芸。   “花?是伯父告诉你的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了是谁送我的了。”叶澄芸耸耸肩说。   “是吗?可别骗我。”言拓希轻柔地从她身后抱住她。   叶澄芸缩了缩,抬起眼害羞地瞅着他。   言拓希趁势吻吻她的脸,低下头在她耳畔悄声说:“别一脸惊讶,我爸在暗中考察我们,我刚刚跟他说我要追你,他跟来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得装得像一点。”   “你怎么知道?”她也悄声地问,自动配合着,背轻倚进他的胸膛上。   言拓希指指挂在墙上光可鉴人的不锈钢锅盖,正好映着门口的人影。   叶澄芸机伶地以自然的音量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忘了谁送我这回事了嘛!”   “要是有人胆敢送花进办公室来,被我发现,当心我会革他的职。”   她听着他的口吻,好像他真的会那么做一样,而且他的手臂也缠她缠得太紧了吧!她不得不深深地倚在他坚实的怀里,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哎呀!别多心了,出去啦!”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暗示他可别演得太过了,红着脸嚷着要他退出去。   她以为他懂得她的提示会走开,可他却是用力地吻了她的唇一记才退开。   “我出去了。”他说,指着锅盖,两人同时看到门边的人影离开。   他对她竖起一双大拇指,暗示她配合得很好,对她一笑,随后也走出去。   她心纷乱着,都快弄不清虚实之间的分界了。   他抱着她的力道很真实,性感的气息围绕着她,她很怕自己没克制好被他迷住。   但这只是刚开始,再来要结婚,还得同房,她该怎么办?   假装并不容易,反而是真的对她来说才是容易的。   她心里有他,要爱他并不难啊!   可惜,他对她只是假的。   可惜啊!   她低叹,拿锅盖覆盖在汤锅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愣。   第七章   晚间用餐的气氛十分的愉快。   “爸,多吃点。”言拓希为父亲夹了很多菜到他的餐盘上。   “这样就够了,你怎么没夹给澄芸?”言世豪胃口还不错,因为开心所以吃得比平常多一些。   言拓希看向对面的叶澄芸,淡笑问她,“你想吃哪一道菜?”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又不是客人。”叶澄芸说着,但这一说自己也脸红了,她好像已经把自己列为言家人了。   言拓希眼神富含深意地瞥着她,她不像是刻意说的,而是真情流露。   “说得好,澄芸。”言世豪欢喜的对叶澄芸笑,转而对言拓希说:“你得多加把劲,把澄芸追到手,娶进家门来。”   “我会的,爸。”言拓希不只是要父亲安心,他自己也想这么做。   叶澄芸没有多说什么,她以为言拓希只是要伯父宽心罢了。   怎知言世豪又说:“我们家人丁单薄,我希望将来有多点的孙子。”   孙子?他们是假装结婚,哪会有孙子?   叶澄芸手心冒汗水,看向言拓希,不知他会怎么回答?   “就生两个,两个恰恰好。”言拓希瞥向叶澄芸有些紧张的表情,有趣地笑着说。   “哈哈,太好了。”言世豪真想等着看孙子出世,不过他恐怕等不到那时候吧!但至少两个年轻人总算有进展,他已经很满足了。   叶澄芸低下红脸,吃着碗里的饭菜,言拓希说得很顺溜,好像他真的计划要跟她结婚生子似的,她真佩服他装得比她还像,教她听得好害羞。   言拓希可不是装出来的,他很笃定他是来真的,他不但不会跟她离婚,他还想要跟她一起拥有孩子。   但前提是他得虏获她的心行,他并不想强迫她。   他希望自己能有更多机会让她明白他的心意,让她了解他,爱上他。   晚餐后“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约莫一个小时后言世豪宣告他要回房去休息沐浴,先行离去了。   客厅里只剩言拓希和叶澄芸。   “要不要去我书房听音乐?”言拓希问她。   “好。”叶澄芸欣然同意。   “走吧!”他起身,走向她,大手搂在她的肩上,走向楼梯。   “伯父又不在,你不用假装跟我很亲密。”她低声说。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下楼来?”他有合理的解释。   她只好任由他搂着,忍着心悸,默默感觉他的手劲轻柔地扶在她肩上,两人一同走到楼上他的书房内。   关上门后他总算放开她,他走向音响放了钢琴音乐,从柜子里取出酒杯斟上香醇的红酒走向她,递了一杯给她。   “会不会跳舞?”他问。   “会一点,你要跳舞吗?”她接了下来,浅啜一口说。   “待会儿,先陪我喝杯酒。”他碰了下她的杯子,也啜饮一口浓郁的酒。   “这也是假装的一部分吗?”她很好奇地问。   “你是不喜欢假装,还是不喜欢陪我?”他俯视她。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这里没有别人,但她不想假装。   “别问我奇怪的问题,这里没有别人,可以自在一点吧!”她坦然地对他说。   “我没有什么不自在啊,还是你觉得不自在?”他又喝了口酒说,热烈的眸子仍瞥着她,他看出了是她不自在。   她以为他全是装出来的,但他不是。   叶澄芸瞅着他性感的唇,他笑得迷人,昔日的冷峻姿态已不复见,她为这样的他怦然心动。   她常常想着他在车上那一吻、他道歉地低语……她分明很在意他,心底这样的想着他,可她无法告诉他,因为他并不爱她,她也只能隐藏着心事。如果他是爱她的,那她就可以放开来接受他了。   “才没有。”她不承认她不自在,也说不出自己放不开的原因。   “那就好,来跳舞吧!”他拿开她手上的杯子,和自己的一起放到书桌上,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搭在他肩头,邀她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   她没有拒绝他,脚步随着音乐移动,音乐愈来愈快速,他领着她旋舞的弧度也更大、更狂野。   两人像孩子般发出愉快的笑声。   “哈哈……好好玩喔!”她禁不住地忘掉烦忧和他一起满屋子转圈,裙摆飞扬了起来,笑容也飞扬。   “音乐会愈来愈快喔!”他笑着说,两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让她腾空旋转,他多爱看着她笑,也多想留住她的笑容,带给她更多的快乐。   以往他总是对她板着脸,从此刻起,他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充满欢笑,他会珍惜他们共有的每一刻。   “啊!呵呵……”她格格笑个不停,他强而有力的臂力使她发出惊呼,可他也给了她安全感,她并不怕自己会掉下来。   他突然把她放下,畅然快意地拥抱她。   她缩在他怀里喘息,心跳得好快,所有的顾忌一下子全被抛到脑后,她忘了烦恼,只觉得快乐。   但短暂的放松后她听到他的心跳比她还狂烈,发现他炽热的体温传到她身上,男性的气息也紧密地围绕着她,她整个人又紧崩了。   “放……开我好吗?”再不放开她,她会沉溺在他宽敞的怀抱里,迷失了自己。   “不好。”他并不想放走她,他还抱不够她,他多想让她知道他的感情。   她抬起小脸瞅着他,他笑着,黑眸注视着她,宽厚的下巴压低了下来。   她感觉到他会吻她,可她在他的唇要触碰到的瞬间,溜开了他的怀抱,跑到窗边。   他一怔,瞥向她低垂的嫣红脸颊,走向她,柔声问?“干么要逃跑?”   “我们不能这样,我……还是回去好了。”她怕自己深陷在不真实的感觉中,匆匆地想要从他身畔溜过。   他手臂一伸拦截了她,将她虏回怀里,他不想放走她,他还有满怀的情意要对她诉说。   “你……喜欢我吗?”他认真地问她。   “你干么这么问我?”她弄不懂他为什么要突然问这问题,毕竟这一切都是假装的,他何须问她这个问题。   言拓希以为她会给他一个答案,但她没有,他迳自猜测说:“那就是不喜欢了?”   “不是……那个……”叶澄芸觉得自己的嘴巴突然变笨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说她喜欢他。   他问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万一她说了真话,他会嘲笑她吗?   “哪个?”他深深地瞥着她醺然欲醉的小红脸。   “我们只是假装是一对,何必管我喜不喜欢你?”她困扰地说。   他眼底锁着失望,但他没有因此放开她,他迅速地低下头,灼热的唇烙在她的唇上,命令她:“再说一次。”   她强烈的心悸,说不出话来,骇然地瞅着他,他的眼神不像带着嘲笑,而是很专注的。   她心好茫然,他不该用专情的眼神看着她,她会迷失。   “还不说吗?”他柔声问,手指轻抚她的粉唇。   她微启着唇就是开不了口,而他的唇再次压了下来,火舌缠住她柔嫩的小舌,纠缠得很深、很紧密,他用行动诉说他的爱意,真心真意地请她打开心门来聆听他,他们之间可以发展成真正的友谊、爱情,他不想只是表面的假装,那总有一天会教他发狂,他想真真切切地疼惜她,从此刻到永远。   她双腿打颤,一颗心彻底迷失了,他怎么可以像吻一个情人般吻她?他在引诱她吗?   他们都是成熟的男女,有正常的需求,可是她并不想沦为他解闷的对象。   她陷在迷惘中。   而他的吻移往她敏感的耳畔、她细腻的脖子,大手探进她的衣下,温柔地在她腰间游走,再往上移去,隔着胸罩爱抚她的乳房……   辗转地,他将她压抵在墙上,拉开她的衣、她的胸罩,吮吻她雪白的双峰,舌尖轻柔地旋绕,逗弄她,大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下移,隔着裙子爱抚她的私处……   她紧闭双眼,感到他喷在她胸口上烫人的气息,也听见自己紊乱的喘息声,这才惊觉自己的身子如火灼般难受,双腿以极暧昧的姿态夹着他的手。   她发现自己抱着他的头,手指深入他的发间,她没有拒绝他,反而在向他需索,她的身心都严重地陷落在他的挑动中。   “拓……希。”她很害臊地收回自己的手,低声唤他。   “嗯?”言拓希抬起脸来,怜爱地凝视着她波光闪动的双眼。   “你……想要我?”   “我想爱你。”他不只是她她的身子,更重要的是她的心。   “怎么可能?”她听错了吗?他说的是爱她,不只是要她。   “我们只是假装的……”   他用火热的吻封她的唇,炽烈的昂然紧抵在她的柔软之间,在她唇上低柔地说:“有的事无法假装,我爱上你了,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爱上你的事实不会改变。”   “可是……我们明明说好是假装结婚。”她很惊讶,他竟然爱上她?   “那是你的意思,我要真的。”他说出心声,唯一想对她说的话。   “啊!”她轻轻的推开他,打心底震惊,她作着美梦,希望他们之间有真情,现在真的实现了?   不,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一开始他就没有表明说他不要假装。   这一定是情欲使然,他才说出这种甜言蜜语,他们的感情基础并不稳固,她不能也冲昏头了,一股脑儿地信以为真。   “你根本没有喜欢上我?”他凝视她眉头深锁的样子猜测道。   “我……需要一点时间。”她无法立刻回答他,她是爱着他,不只是喜欢,可是她还需要多点时间好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感受弄清楚。   他淡淡地扯着唇,她仍然没有喜欢上他,她的表情像是他侵犯了她似的。   “好吧!”他退开一步,他不要让她对他反感,他的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等待她的了解和接受,他知道这需要时间,他不能心急。   若是她停留在原点不肯往前一步,那他一迳的一厢情愿是没有用的。   她瞥了他一眼,他眼中的失落之情教她很意外,她一时无法理解那是为什么?   “我先走了。”她匆匆地说,无法再留在这里,羞红着脸拉好凌乱的衣服,揪着一颗心飞奔离去。   他没来得及说再见,一转眼她已跑出他的书房。   他没有挽留她,也绝不会勉强她,他不会再轻易地吻她、碰她,除非她对他对有爱意。   他不要她误认为他只想要她,他愿意等待,守候着她,直到她看清他的心意。   叶澄芸从言家的院子开车返家。   一路上她的心很平静,她惦记着言拓希失落的眼神,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他的低语——   “我要真的。”   他唇上的温度还留在她的唇畔、她的身上,他似乎对她渴望着什么。   以女人的直觉判断,那不只是肤浅的情欲,他像是在意着她是否对他有情。   她的心好热,情绪好复杂,她仍理不清这是事实还是……假的。   她失魂落魄地开着快车,直奔大楼地下室。   上了楼后,电梯门一开,姐姐叶喜芸穿着宽大的睡衣,头上卷着发卷,站在她门口猛按电铃,听到电梯开门声,回过头来了,用一张面膜脸面对她。   “澄芸,你是去了哪里?我打你的手机打了老半天,你怎么没接?”叶喜芸首先发难。   “有什么事?姐。”叶澄芸淡声问,头低低地找出包包里的钥匙,脸色苍白地走向家门。   “我看你不太对劲,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你生病了?”叶喜芸看着妹子的神情问。   “没有。”叶澄芸打开家门,走了进去,脱下高跟鞋。   “真的没有吗?”叶喜芸也跟了进去。   “嗯。”她草草点点头。   “那就好,我跟你说叫喔,明天你姐夫要再介绍个不错的人给你,你要准时给我到餐厅,不准大吃大喝,不准乱给我说话,否则就跟你绝交。”叶喜芸又端出绝招来威胁。   叶澄芸心已够乱了,姐姐这番话使她乱上加乱,她断然地说:“姐,我要结婚了,你和姐夫别忙了,你们的好心意我心领了。”   “啊!”叶喜芸大叫一声,手指颤抖的指着妹子。“你要跟谁结婚?怎么会突然要结婚?是不是先有后婚?你有了对不对?”她看向妹子的肚子。   “姐,都不是啦!”叶澄芸叹了一口气。   “那是怎样?”   “我要嫁的是我的新老板。”   “啊!言氏财团年轻的新老板?”叶喜芸拉下脸上的面膜,惊喜地叫着。   叶澄芸点了点,乘机跟她说:“他叫言拓希,到时候请你和姐夫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怎么突然说要嫁他?以前没听你提过这个人啊!”叶喜芸试探地问。   “姐,你就不用问太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你都有人选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瞎忙一场。”   “我没有要你瞎忙啊!”叶澄芸说道。   身为姐姐的叶喜芸笑着说:“说得也是啦!我是自愿的,反正是你要嫁的,你自己呷意就好,你很喜欢他、很爱他吗?”   “我爱他。”叶澄芸说了之后自己也愣住了,姐姐问她相同的问题,她回答得明了又干脆,为什么面对言拓希她无法说出口?   “那就好,我回去跟你姐夫说,我们家妹子要嫁入豪门喽!”叶喜芸立刻回家去宣布这个好消息。   叶澄芸关上家门,心闷闷地回到房里,躺卧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愣。   言拓希的身影不时闯进她的脑海、她的心窝里,初见时的他、恶狠狠的他,还有现在的他……   她终于了解自己的心情,她一直以为以为他态度的改变是为了他父亲的病,但仔细想想他说过的话、他对她的亲密举止,他不只是因为伯父而改变,他也因为她而改变。   他说最好不要有人送花给她,他说生两个孩子恰恰好,他问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若他是真心想娶她,那么他说的这些就全是真的。   若他真的爱上她,她怎可能不接受?   因为她也爱着他啊。   她的眼睛湿润了,他坦承了对她的爱,她却说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想想,难怪他会一脸失落。   她好笨,她应该有所回应,让他也懂她的心。   但愿能有个机会,她想跟他说……她爱他。   ************   翌日——   言拓希因为一早就到南部的分公司出差,并没有进办公室来,叶澄芸大半天都没跟他碰面,心悬在半空中,她挂念着他。   而言拓希人在南部也有同样的心情,在中午时分,他终于耐不住地打了一通电话回办公室给她。   “澄芸,你帮我找些资料传真到分公司给我。”言拓希说了公务上的需要,将想念的心藏在后头,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听到她的声音时心情有多么的喜悦,他心底惦记着她。   而他说过他会等待,他总得给她时间。   “好的。”叶澄芸记下他要的东西,以为他打电话回来就只是跟她谈公事,她有些希望。   “办公室有没有什么事?”他问。   “没有,有的话我会向你报告。”她紧握着话筒,多想再听一下他的声音。   “好,那我挂电话了。”   “拓希……”她叫住他,很想问他几时会回来。   “什么事?”言拓希很有耐心地听着。   “你吃中饭了吗?”她觉得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   “刚刚吃过了,你呢?”他不觉得问题愚蠢,反而感受到她的关心,心里惊喜着。   “订了便当,还没有吃。”   “那怎么可以,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快去吃饭。”   他催促的口吻让她感到窝心,像是关怀着她。“喔,好吧!那你……今天还会进办公室吗?”   “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也许明天或后天才会回台北。”他临时改变了行程。   “要那么久?”她现在就想见到他,心里所想的毫无掩饰地透露了。   言拓希心底绽着喜悦,低声问:“会想我?”   “……”她咬着唇,心跳飞快,她竟在无意间透露了对他的思念,她不好意思承认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她的心占满了他。   “不说话,那……我挂电话了。”他迟疑地说,多想再跟她说些话。   “好,再见了。”她以为他是真的要挂电话了,怎能再耽误他的时间。   “嗯,再见。”他沉住气,只好也身她道别。   两人都挂上电话。   分隔两地,他们的心情却像是恋人般,在不这发和快乐之间起伏。   她盼着他回来。   他也牵挂着她。   第八章   三天后,约莫晚间九点,言拓希风尘仆仆地从南部出差回到台北。   他没有进公司,直接回到家里。   他把车子开进院子,下了车,手上提着公事包,西装外套斜披在肩头,正要走向家门。   这时院子的灯突然亮了,家里大门刚好打开,他看见叶澄芸纤柔的身影走了出来。   叶澄芸关上大门,转身的那一刻也看见了言拓希,她沉寂的心恢复了朝气,她整晚陪着言世豪用餐、看电视,心里一直在等着他,她还以为他今天回不来了,没想到正要离开就看到他回来了。   “你要走了?”言拓希立在车子旁看着她问。   “嗯,伯父已经进房休息了。”她走向院子,走向他,心跳怦怦然的站在他面前说。   “有你陪他我很放心,辛苦了。”他的目光凝注在她的小脸上,细细地看着她。   “一点也不。”她也仰头看着他的俊容,心里好想他。   “你吃饭了吗?”   “还没。”   “厨房还有好多菜,我帮你热一下。”   “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她其实还不想离去,她想再多看看他,多和他说说话,这三天没见到他,她才知道想念一个人时间有多难熬。   而他说他们之间要来真的,那他一定也会想她吧!难道他想要她现在就走吗?   “你想要我走吗?”她试探问他。   “不想。”他想伸手用力地抱抱她,但他克制着自己,不让冲动破坏了此刻祥和的气氛,她说要帮他热菜呢!他很感动。   她瞅着他灼烫的眸子,听着他那句“不想”,纠结的心情全都得以纾解了。   “那你拿钥匙开大门吧,我刚刚把门反锁了,我没有钥匙可以开门。”她柔声说。   “你没钥匙怎么可以,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份钥匙给你,我还有备份钥匙。”他毫不迟疑地取出家门的钥匙拿给她。   “我现在还不是啦!”她摇头,说完发现自己的逻辑不对,她说现在不是,那表示将来就是了。她胀红脸解释说:“我是说,我不需要钥匙。”   言拓希笑了起来,拿下西装外套夹在腋下,握着她的手,把钥匙放到她手心,嗓音低醇地说:“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钥匙是你的。”   “我……”叶澄芸看成着手中言家大门的钥匙,她忽然之间能了解他的用心,认清他的情意了,以他的性格是不会随便给任何人家中的钥匙。   他真的当她是要嫁给他的女人,他真的想爱她,这全是真的。   她心悸着,全身暖烘烘的,她要不接受也难了,因为她也爱着他。   “不是要帮我热菜吗?快一点好不好?我饿坏了。”他瞧着他美丽的眼睛,笑着催促着她开门,大手轻推她的腰前。   “喔!好。我这就去。”她可不要他饿坏了,她立刻跑上前去开家门。   两人一起入内,关上门,他走到客厅放下西装外套和公事包,上楼去探视父亲。   她则跑进厨房,拿了冰在冰箱的菜,放进微波炉加热。   大约十分钟后,他下了楼来了,她唤他。“拓希,可以开饭了。”   “来了。”他走进餐厅,五菜一汤已经上桌,饭也盛好在碗里。   他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有她在就算吃着剩饭剩菜也那么的可口。   而他发现她没有还给他钥匙,这提升了他的信心。   她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就只是吃饭这种平常竟也能让她心底无端的感到喜悦。   这全是因为爱,她陷在爱情里了,只要能看着他,她的心都是满的。   “再来一碗。”言拓希把空碗拿给她。   她欣然地接过碗,起身走到保温包饭锅前,再为他盛上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他再度把她盛的饭吃光光,满足地说:“有你真好。”   她打心底露出笑容,收拾了桌上的碗盘跟他说:“你要回房去洗个澡吗?”   “是想。”他身心舒坦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更想的是把她抓来抱在怀里,但他仍没有轻举妄动。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她收拾好了,转身对他说。   他的心突然空掉了,他还不想说再见,他觉得今晚的她很不一样,他们之间相处得很融洽,很有进一步的可能性。   “好吧,你回去开慢点。”他尊重她的决定,立起身,敛住心绪,温柔地说。   “嗯!”她抬头再看他一眼,她自问她真想走了吗?她并不想走。   可是他没有再留她,她怎好留下。   “我走了。”她走出餐厅、客厅,走出言家大门,进了院子,上车……她发现她在期待他会走出门来跟她说——“别走。”   回首言家大宅,餐厅里仍亮着灯,他并没有走出大门。   她抱着失望发动车子,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她拿钥匙开家门时,这才发现言家大门的钥匙也在她包包里,她竟想不起何时把钥匙放进包包里的。   她的动作那么自然,以至于她并没有印象。   她进了家门,想着今晚遇到他的一切,她的心底仍然是满足的。   言拓希走到客厅拿公事包和西装外套,迳自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里沐浴。   他心底空空的,放走她表面上看来是尊重她的,内心底他其实想她别走。   但他也有重大的发现,她把钥匙收起来了,这表示她没有再拒绝他,她也许想通了一些事。   他总算感到有所收获,心也放宽不少。   洗完澡,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想打通电话给她,压抑了千百次,他才制伏住自己的心,渐渐睡去。   ***************   日子一天天过了。   两人天天在公司一起办公,下班在家里吃饭,两人似乎维持着纯友谊,往来密切,默契愈来愈好,心也一天天的贴近,内心却已热切到像快滚沸的水,只要谁肯前进一步,两人立刻就能从朋友升级为情侣。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言世豪在晚餐过后问了他们俩。   “那得问她了。”言拓希好整以暇地说,把决定权推给叶澄芸。   “我……”叶澄芸一下了听不懂他为何说要问她,不是早就说好了,适时就可以了吗?   但她也一下子就想通是为什么,他要的是真结婚,而她说过她需要时间想想。   言世豪以过来人看两个年轻人,一个得意的笑着,一个脸红通通的,他明了他们是真的郎有情妹有意了。   他心里很看好他们。“你们确定了时间再告诉我,呵呵。”他起身先回房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言世豪一走,言拓希就对叶澄芸说:“你要不要到外面院子走一走?”   “好。”是时候了,他要跟她要答案了,这次她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   他们起身,一起走出户外,他试着牵住她的手,她默默地让他握住,并没有拒绝他,他心中大喜。   她感觉着他大手的温度,心好热。   两人在屋角的树影下停下脚步,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把她拉进怀里。   “真的嫁给我好不好?”他俯下头低声问。   “你……在求婚?”她瑟缩在他怀里,感觉着他充满力量的怀抱。   “对,我在向我爱的女人求婚。”他眸光专注地说。   她的心已融解在他的爱语里,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抚他的俊脸问:“你不要假的结婚?”   “不要。”他很肯定,只是看着她不能抱她不能吻她,他痛苦得要命。   但他坚持他的感情必须得到她的回应。   “我答应你。”这是她的意愿,她要跟着他,这辈子当定言家人了。   “你说真的?”他欣喜地确认。   “你要真的,我也是。”假装对她来说太难,她要给他真情。   他用力地拥抱她,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裹在胸怀中,低下头,性感的唇在她耳畔摩挲,问她:“是什么原因让你转念?”   “还能有什么原因?”她微微喘息,胸口灼烫,脸也发烫,感觉他炽烈的气息慰烫着她,享受着被他爱着的感觉。   “告诉我。”他凝视着她柔美的双眼,感觉到很不一样的氛围。   “我爱你,真心爱你。”这就是她的答案了。   他再心无法等待,倾身吻上她甜美的唇,火舌热烈的探进她的口中纠缠住她香软的小舌,他想念她柔媚的滋味,她的芳香诱人。   他辗转地吻她,洒下无数绵密的吻,大手在她的背上、腰上轻抚,游移到她的胸乳,当他的手心触碰到她柔软如绵的两只圆润,心底的爱已像野火狂烧……   她伸出微颤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身子更加偎进他钢铁般的怀中,热情地回应他的每一个吻。   两人心里的爱恋透过唇舌的纠缠和身体的接触引发更多的热情,他们都感到彼此激狂的心跳,体温将他们化成一团火缠绕着彼此。   他炽焰般的男性坚实一发不可收拾地紧抵着她女性的柔弱中心,危险性十足……   “我们,三天后办婚礼好吗?”他在湍急的爱潮中首先恢复理智,将她压抵在身上说。   “嗯……我们现在就去告诉伯父。”她身子颤抖着,神思还沉醉在他多情的拥吻之中,但她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极力地稳住自己。   “现在?”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视她嫣红的小脸问。   “不能再等了。”她意有所指。   “好,这就去。”他能懂她,搂着她和她一起漫步进屋里,上楼去找父亲。   他敲了父亲的房门。   叩叩——   “爸,是我和澄芸。”   方世豪在房里正由小翠服侍吃完药,听到敲门声,他吩咐小翠说:“快把药收好。”   “是,先生。”小翠明知少爷已知情,先生却还瞒着他,但她顺从地把药锁进抽屉里,没敢透露半句话。   言世豪待小翠锁她药,才说:“拓希,澄芸,你们进来吧!”   言拓希打开房门看到小翠在收拾水杯,想也知道父亲刚服用过药用。他很心疼,但愿他和澄芸的好消息能带给父亲更多的喜悦。   他牵着叶澄芸的手走了进去,对他说:“爸,我们想快点结婚,就在三天后,你觉得怎么样?”   “哇!当然好,要大大宴客。”言世豪一听笑得合不拢嘴了。   “我会筹办好,你放心。”言拓希保证。   “伯父,请放心。”叶澄芸也要他宽心,而她并不是以达成使命来向他说结婚的事,她是抱着感激的心情,谢谢他把言拓希带进她的生命中,她会珍惜这份爱。   “既然决定要结婚,就要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喔!”   “我们会的。”言拓希和叶澄芸同声说,两人相视一笑。   “那我就等着当主婚人了,呵呵呵……”言世豪给予祝福。   “恭喜先生,恭喜少爷和澄芸小姐。”小翠在一旁听到了,也立刻祝福他们,她替这个家感到高兴,家里就要办喜事了。   “好好,你们都下去吧,我要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言世豪笑着说,要两个年轻人去独处。   小翠行个礼,先行退下。   “爸,那我们出去了。”言拓希说着搂着叶澄芸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言世豪把两个孩子甜蜜的样子看在眼底。   其实他原先看到拓希的改变时,不是没想过是否澄芸跟拓希说了他的病况,所以儿子在态度上才会变得那么多。   不过他选择把猜疑放在心里,静观其变。   但他愈来愈能感觉到两个孩子之间是有感情发展,也就不再疑虑,如今他们要结婚了,他也了了一椿心愿。   他进浴室去洗澡,心情好得不像生病的样子。   言拓希和叶澄芸下楼到客厅。   “那我先回去了。”她说。   “好。”他同意,和她一起走出家门。   “你不用出来。”她心跃动,隐约感到他有别的意图。   “去开你的车。”他柔悦地笑着,拍了她臀一记,催促她。   她走出院子,开了车门锁,见他也跟着走出院子,她迟疑地坐上车,而他也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跟着坐了进来。   “你要跟我回去?”她讶声问。   “或者你想留下来?”他拉来安全带扣上,问得直接,再也不隐藏想爱她的心,总之他今晚是不会放她一个人度过了。   她笑了,并没有说不,她发动了引擎,就依他的意思把他载回她的窝。   “笑什么?”他见她笑着,伸手呵痒她。   “呵呵呵……别闹我,这样我不能开车了啊!”她躲着他的手,笑个不停。   “走吧!”他笑着收手,坐定了不再闹她。   她这才安心地把车开离言家,回到她的住处。   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到了她住的大楼楼层,走出电梯时她先看看外头有没有什么动静?   幸好没有,姐姐家大门紧闭着。   “你在看什么?”言拓希好奇地问她。   “我姐姐就住我隔壁,嘘……别出声,别让她听见了,她很吵的,跟我来。”她握住他的大手,将他带往家门。   他看着她拉着他的小手,还有她小心的样子,不禁感好笑。   “让你姐知道我来又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我们都要结婚了,她平常唠叨是唠叨,不过,她还很高兴我要嫁你呢!”她想想也对,开了家门,两人一起入内,没发现自己说溜了什么,而言拓希已经发现。   关上门后,他立即搂着她问:“你已经跟她说我们要结婚了?”   她脸红透,被抓包了,那是在她发现她其实爱着他的那天的事,可是那天他们根本还没有要真的结婚。   “嗯。”她坦白地点头。   言拓希朗笑,吻着她的香唇:“你决定得比我知道的还早。”   “是啊!”叶澄芸老实地承认。但她不让他再追问下付出,含羞带怯地问:“你要不要洗个澡?”   “当然要。”他乐意为浪漫的事做准备,也很享受她早就有意要嫁他的事实。   “浴室在我房里。你请便吧。”她推着他,避开他灼人的眸光,心有点慌。   “那你呢?”他回头问她。   “我……一下班就洗过了。”她头低低地说。   “难怪你闻起来那么香。”他转过身猛然啄了下她的唇。   她红着脸不再推着他。   他迳自进了她的香闺,里头洁净无染,空气中有她淡雅的芳香,走进浴室,里面也香喷喷的,这无形中诱发他的雄性激素。   她见他进浴室,赶紧帮他拿来新的牙刷。“这给你用。”   他接下,她替他关上浴室的门,跑走了。   他知道她害羞,迳自在浴缸里放水,刷牙洗脸后再进淋浴间把头发,身体洗净。   走出淋浴间后,他关上浴缸的水,泡进里头,浴室里的香氛使得他全身舒放。   “拓希,你好了吗?”叶澄芸以为他洗澡很快,等了半个小时没见他出来客厅,她只好进房里问。   “好了,有没有大毛巾?”言拓希听到她的声音,从浴缸里起身。   “在架子上有两条。”她说。   他照她说的拿大毛巾拭干头发和身体,再拿另一条干爽的大毛巾围在腰上,走出浴室。“应该带件衣服来。”   她人就在浴室外,第一次看到他精壮的裸身,她惊羞地站在原地,竟无措了。   “我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烘干了,明天好穿上。”她头垂得老低,急忙要进浴室去收拾。   “别忙。”他将她拦了下来,揽在怀里。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话被他的唇吞没了。   她感到他身上的热气透进她的身骨,他的吻充满清新的味道,他的气息萦绕着她……   她的肩头凉凉的,她意识到他脱了她的衣服,手绕到她背后解开胸罩,缓缓移动到她胸前,手指在柔软上爱抚,而她就只是任由他逗弄,神思随着他的动作游走,身子一阵阵颤……   他的吻落到她脖子上、肩上,移到乳房,舌尖在柔细的蓓蕾上旋绕,大手没闲着,他解去她的裙子,手指探进她的蓊发处轻柔抚弄。   转瞬间她的湿润濡染了他的手指,他托着她的身子缓慢地往床铺走,轻扶着她的腰让她躺在床上,倾身吻她,舌焰交缠着她,手指也顺着柔津往内窜入,迅速推送……   她的腰间阵阵紧崩,平坦的小腹微微抽搐,澎湃的快感从他的指尖扩散到全身,她不住地发出细密的呻吟……   他关注着她的反应,手指如同电波般的颤震,引发她更大的情涛,吻住她的乳蕾刺激她快慰的程度。   她难受的拱起身子,一阵连续的激烫使得高潮很快的来到,她摇摆着头,发出自己听了都害羞的嘤咛声,情潮泉涌而出……   “还要吗?”他柔声问身下虚软的小人儿,亲昵的吻她艳红的唇。   “嗯……”她娇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她要,再次往湿润的源头冲刺,吻遍她的身子,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达到高潮……   她快慰地低泣,身子放浪地摆荡,一连串的亢奋过后,她全身瘫软地求饶。“不要了……”   他笑着吻吻她性感迷人的小脸,手指退出她的体外,要起身之时,她的小手往下伸来,含羞地握住他的昂然大物。   他的腹下一阵疼痛。   “换我……爱你好吗?”她请求。   他望进她波光潋滥的双眼,爱怜地轻抚她的脸,默许了她。   她起身,他躺卧在大枕头上,她纤柔的身子挤进他的双腿间,樱唇贴近他的勃发,先以舌尖逗弄他,再细腻的吮吻他,将他的巨大没入口中,小手上下移动助长他的快感,不断重复……   他轻抚她浓密的秀发,喉头发出愉悦的低吼,巨物更形雄伟……   “可以了,宝贝。”   帮她拭去唇上的湿润,他扶起她,令她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托在她的腰间,爱抚她的发、她的脸、轻吻她,引领她用她的柔润一寸寸的吞没他……   “啊……”他们在契合的那瞬间,同时发出舒畅的低吟。   他弓起身,抱住她的娇躯,移动到床沿,双手从她背后勾住她的双肩,开始了密集的冲刺。   她圆润的乳房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动,她感到腹下爆炸般的欢愉感,电流不断在全身迅速奔流,小嘴情不自禁地逸出更多美妙的呻吟。   “喜欢吗?”他热情地问她。   “嗯……”她低吟。   他托高了她的身子,低头吮住她动人的胸波,持续地冲刺……   她身子颤抖,在他身前起伏、款摆……   他的奔腾更强而有力,撞击到她的深处,她频频在他怀里颤抖,两人都到达临界点,他紧紧缠抱着她,将全部的精力释放到她体内……   房里静谧无声,只剩下他们愉快的急喘声。   她双手缠着他的肩,娇羞地在他耳畔问:“你……怎么没有拿出来?”   “我全放进去了,老婆。”他笑着吻她的耳鬓,细说爱语。   她释然一笑,并不担心怀孕,他已经是她的老公了。“如果有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他怜爱地紧拥她,对自己说他愿意一辈子都爱着她。   他们就要结婚了,这是不变的事实。   两人拥着对方,吻着对方,身心都结合在一起。   第九章   隔天一早,言拓希和叶澄芸要出发到公司,预计今天除了公务,其余的时间全抽出来筹备婚礼。   叶澄芸挽着言拓希的手臂,两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地走出家门。   才跨出家门一步,就听到叶喜芸在门口说--   “老公,你忘了小智的水壶了。”   “对厚!小智,以后你要自己记得。”姐夫对小智说。   “喔!”小智抓抓脸,可爱地应了一声。   叶澄芸望向姐姐家,姐姐、姐夫还有小智全挤在他们家门口。   姐夫准备上班顺道载小智上幼儿园,而姐姐身上穿着运动服,像是要求练瑜伽,两组人马在门口遇上了。   他们一家人全都惊奇地看着她身旁的言拓希。   “这位是?”姐姐叶喜芸打量着言拓希,漾着一张笑脸走过来问,敢情他就是言氏财团的总裁大人,她妹子的未婚夫了,否则怎么可能一大早从她家里走出来?   可见得他昨晚就来了,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厚,没想到妹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先进啊!两人居然已经到密不可分的程度了,想必婚期应该是不远了。   “我是言拓希,你好,你一定是澄芸的大姐了。”言拓希绽出笑容,亲切地问候叶喜芸,没忘澄芸昨晚提过的她姐姐就住隔壁。   “你好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就是澄芸唯一的姐姐。”叶喜芸心中大喜,这男子年轻又有礼,文质彬彬的,一点也没有财大气粗的气焰。   比起之前介绍的杨俊霖,他可是更适合妹妹,难怪她不要杨俊霖,眼前有好货呢!别人跟他一比都相形逊色了。   “拓希,我介绍你认识,这位是我姐夫周大同,还有我的小外甥小智。”叶澄芸大方的把言拓希介绍给姐夫认识。   “你好。”言拓希主动上前和周大同握手。   “很荣幸认识你。”周大同也很大方地和言拓希彼此问候。   而令叶澄芸很意外的是,言拓希居然蹲下身也和小智打招呼,他摸摸小男孩的头,亲和力十足地说:“你好,小智。”   “你就是阿姨的男朋友吗?妈咪说你们结婚时我要当花童喔!”小智自豪地说出自己要当花童是这重要角色。   “你当然是了,你就是我们的小花童,到时候你说很重要的人物喔!”言拓希拍拍小智的肩。   “好棒喔!”小智开心地手足舞蹈。   叶澄芸不禁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言拓希那么会哄小孩。   言拓希立起身,脸上也挂着笑。   姐姐叶喜芸忍不住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三天后,请大姐和姐夫来替我们主婚。”言拓希握住叶澄芸的小手宣布这消息。   “哇,那么快啊!放心,我们一定会到的。”叶喜芸惊喜地说,虽然日子是紧迫了点,但他们小两口一定会把婚礼办得有声有色,到时她可要穿漂亮的衣服去亮相,也得把老公和儿子打扮得很体面才可以。   “先恭喜你们了。”周大同先向他们道贺。   随后一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搭电梯到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停车场,周大同开车送小智上幼稚园,送老婆到瑜伽中心,自己再去上班,一家人都很开心要办喜事了。   叶澄芸则开车和言拓希到公司。   “我去转角买早餐,你想吃什么?”她问他。   “黑咖啡,三明治”。言拓希吃得很简单。   “等我哦!”叶澄芸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去买了两份一样的早餐,很快地回来,但她发现言拓希已坐到她的驾驶座上。   “上车,我载你,你可以在车上先吃早餐。”他按下车窗体贴地说。   她领会到他的贴心,他大概是怕她饿了,虽然她还不饿,但她很顺从地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发动车子,她拿出袋子里的三明治,喂向他的嘴巴。“张嘴,老公。”   “我是怕你饿着才要你先吃。”他说。   “我知道,可是人家还不饿,你张嘴嘛!”她也说。   “起司加烟熏鸡,我的最爱。”他边吃边说。   她浓情蜜意地看着他吃下,再喂他一口,全都服侍他吃完后,等停红灯再递上给咖啡。   他喝着咖啡,内心有说不出的幸福感,跟她在一起即使吃速食早餐都很有味道。   “绿灯了,别看着我,看路啦!”她轻柔取下他手上的咖啡杯,放到杯架。   他这才回过神,倾身用力地吻她一下,才甘心地将车开向下一段路程。   她心情愉快地拿起自己的那份早餐吃。   到公司时他们已在车上把早餐解决掉了。   进办公室后,叶澄芸安排好言拓希的行程,除了开主管会议、批公文、并没有安排外出的行程。   而言拓希在开完会,批好公文后就开始筹办婚礼。   两人分工合作,敲定了宴客名单,请来印刷公司选喜帖,也联络了喜饼店送来样品选购,宴客场地则由叶澄芸打电话通知熟悉的餐厅承办。   整个上午,总裁办公室里各式厂商代表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而他们也终于在下午时分弄好了一切。   “啊!我忘了,得去选婚纱。”叶澄芸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叫了一声,她想起她的礼服还没着落。   “打电话叫礼服公司送过来让你试,喜欢就买下。”言拓希坐在自己的办公椅,转了方向面对她,闲适地对她说,他大方地要送她。   “在办公室试穿?”她皱起眉头,可没做过这种尝试。   “休息室。”他指着走道内侧隐密的总裁休息室。   “好,可是我只租不买。”   “为什么?”   “才穿几个小时而已。”   “我可以买下送我老婆。”他起身走向她,手扶在桌缘,倾身瞥着她。   “给我爱就行了,我不要买一件平常不能穿的衣服摆在家里,而且能在宴客场合穿的礼服我已经有几件了,不必再买。”她仰起脸说明她的想法。   “服了你了,好吧!”他尊重她,也同意了。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好,我是宝格丽珠宝公司。”   “珠宝公司?”叶澄芸不知道他叫珠宝公司来。   “我要他们拿婚戒和珠宝来了,你来挑选,这可不能省,老公买单。”他坚持,这是他要送的结婚礼物。   他倾身吻吻她,没等她回答,对门外的厂商说:“进来。”   她嘟起小嘴,笑了笑,不忍心再说她不要,何况婚戒有纪念价值,她会珍藏一辈子的。   门外珠宝公司的女性业务代表提着黑色的大袋子,还配合了两个保全到来,代表进来了,保全人员则守在门外。   女业务一一的展示她所带来的各式珠宝。   叶澄芸看着满桌的盒装戒指、珠宝,许久拿不定主意。   言拓希倒是替她选中了一套镶钻的祖母绿项链、戒指送她。   “就这两个戒指好了,老公你觉得如何?”她终于选好钻石对戒当两人的婚戒,当场替他试戴,自己也试了一下,都很合戒围。   “好,就这个。”言拓希欣赏她的眼光。   忙了一个半小时,言拓希开支票给珠宝公司,珠宝公司留下他们选购的钻石、戒指和珠宝,退下了。   紧接着,叶澄芸赶紧从网络找到婚纱礼服公司,看了几款样式,加上言拓希给了她意见,她选了两件,并请礼服公司送到办公室来。   礼服公司的代表一小时之后提着两只大箱子来。   “小姐,我们的白纱都有经过清洗,可是你选的这两件因为价格昂贵是手工蕾丝很少租出去,所以要请你多包涵,不过你选定后,我们会立刻送洗再送回来给你。”代表说明礼服很久没洗。   “找别家好了。”言拓希觉得服务品质不怎么好。   “没关系。”叶澄芸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紧,她三天后就需要,也没时间再去挑别的了。   “不好意思喔!”礼服公司的小姐帮着把两箱礼服提进休息室里,服侍她穿上。   叶澄芸一连试穿两套白纱,很快地选了蕾丝袖又突显腰身的白纱。   礼服公司收好礼服,先走出休息室后,留叶澄芸换回自己的衣服。   “你们公司得把礼服做最妥善的清洗,否则到时我不会签收。”言拓希给订金前先跟对方说清楚了。   “会的,您放心。”礼服公司的人谨慎地说,收下订金,依约会在三天后把礼服送到叶澄芸家里。   “终于全都弄好了,结婚好忙,可是忙得好开心喔!”叶澄芸有点疲惫地走出休息室,她趴在自己桌上笑着说。   “要不要叫外卖进来吃?已经六点了。”言拓希坐在位子上等着她出来,见她累着了,体贴地问她。   “下班时间都过了。”她不知道居然已经那么晚了。“我叫外卖进来,你想吃什么?”   “盒饭好了。”他说   她立刻打了电话叫外卖,挂了电话后,她抓抓背和手臂,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点过敏,她觉得试穿过那两件礼服后身体就痒痒的。   “我可以借你的休息室冲个澡吗?”她东抓抓西抓抓的问他。   “当然可以。”他笑着说:“快进去,有洗发乳,还可以顺便洗头发。”   “那我就去了,待会楼下警卫会替我们送便当上来,你再给他钱喔!”她起身走向他,把零用金放在他桌子上说。   “没问题,快去吧!”他可不要她当新娘时发疹子。   她再度进了休息室里,脱去全身的衣服,从头洗到脚……   办公室里,言拓希隐约已闻到休息室飘出的沐浴芳香。   那香氛是他惯用的,但光是想着她妩媚的娇躯上有着和他相同的气息,就足以挑起他的热情,他的腰腹紧绷疼痛。   他隐忍着,走向茶水间倒来两杯茶,准备等她出来再一起吃饭喝茶。   回到办公室警卫在门外敲门,他放下茶杯,拿了钱走到门口交给警卫,接下送来的便当,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他顺手把门锁上了。   他何须锁门?   这个动作使他警觉自己的心思,他不想再待在办公室里,他想循着她的香氛进休息室抱抱她。   他把便当搁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步进了休息室。   “老婆,你好了吗?”他问着,一边卸去领带、裤子、上衣……   “就好了……”浴室里,叶澄芸听见他的叫唤声,她关上淋浴的水龙头,拂去脸上的水,浴室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光着身子挤了进来。   “你也要洗澡吗?”她害臊地问。   “不然呢?”他走近她。   她眼看无处可逃,屏息地望向他危险又烫人的目光,羞红了脸。   他把沐浴乳拿到她手上,柔情低语。“帮我洗。”   她含羞带怯地点了头,把沐浴乳倒在手心,加点水起泡,双手往他身上磨蹭。   手指划过他宽厚的胸膛、手臂,往下移到他的小腹上,再往下……她发现他已坚实得令她心惊,她闭着双眼,以泡沫揉搓他的顶端,直到底部……   他发出舒服的低吟,低头吻住她,纠缠她滑嫩的小舌,探入更深,缠得也更紧密,激狂得几乎吞没了她。   她热烈的回吻他,和他缠了又缠,光滑柔润的身子几乎跟他贴在一起,胸乳上的嫩蕊不经意中若即若离地摩挲着他的身子。   他伸出单臂扣住她纤细的腰,拉开她逗弄的小手,直接以坚实潜进她的双腿间摩擦她软嫩的花核……   她的喘息愈益急促,腰间一阵阵紧窒,性感的蜜液缓缓浸润了他的昂藏。   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低咒一声,热情被迫暂停的滋味不太好受。   “我……冲一下身上的泡泡就好,我出去听。”她也及时地克制自己,感紧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拿了干的毛巾围住自己,跑出休息室。   “喂……总裁办公室。”她抓起他桌上的电话接听。   “小姐,我们是喜饼公司,您订购了我们公司三款不同的喜饼礼盒,我跟您确认一下数量……”是喜饼公司。   “你等一下。”叶澄芸找出言拓希桌上的订单,半趴在办公桌上跟对方核对,没发现言拓希已稍事洗净身子,正走出休息室,走向她。   对方还在说,她发现她身上凉凉的,一双毛毛手伸到她胸前,解开她身上毛巾把玩着她的双乳,手指揉捏着她的两只红晕。   她回头,对上言拓希有点顽皮又有点坏的笑。   “别闹了。”她捣住话筒说。   但他可没放过她,他拉下她身上的大毛巾,让她雪白的脊背裸呈在他面前,手指溜向她浑圆的臀,缓缓往前移去,穿越她的双腿,指尖轻柔她的小蒂,很轻很轻的来回挑逗。   她的身子因为兴奋起了小小的疙瘩,她差点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她试着夹紧双腿,阻止他闹她。   怎知,他撩起她背上的发,俯下身亲吻她的背,用轻柔的手劲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拨开细致的花瓣,在潮湿的入口磨蹭她,来回震动,那轻柔又快速的逗弄使得她身子快虚软……   “是,这……款……是五十盒。”她声音颤抖,快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极力压抑,她真怕自己会发出令人害羞的呻吟。   而他没有停止,他使她完全的湿润,他托高她的臀,将自己热情的火注入她的暖潮当中……   她咬着唇,想镇定自己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可是涨满的快慰充斥着她全身的感官,她趴在桌上,一时间无法再开口,她怕开口就会透漏出此时的动作……   “小姐,你有在听嘛?你喉咙不舒服吗?我说小盒的喜糖是两百盒对不对?是太妃糖口味的?”对方得不得回答,努力地询问她。   “我……有听见,你说。”她手指颤抖地紧握话筒。   他有趣地看着她的反应,托住她的双乳玩弄,爱火缓慢移动,渐进加快,直达花心深处,火速冲刺……   “都对了,啊……嗯……”她快撑不住,挂上电话,口里不住地发出娇吟。   他笑着把她抱在胸前,坐到他的大椅子上。   她回过头来对他娇嗔道:“你好坏。”   他顺势吻她甜蜜的红唇,交缠之间,他没有停下抽动的频率,手指更朝她花心间的小蕊进击,尽情地逗弄她,另一手握住她的椒乳,恣意地撩拨。   “嗯……”她耐不住全身的亢奋,和他纠缠的小嘴里逸出一声声的娇吟,身子像水蛇一样摆动、起伏。   而他一再的冲进湿润的最深处,直达怀里的身子阵阵颤动,紧接着瘫软,他知道高潮已将她吞没。   他抱着软绵绵的她,温存地问:“还要吗?”   她睁开迷醉的双眼,用吻代替回答。   他一阵疼痛,狂吻她的粉唇,劲道十足的冲刺,瞬间再度激起她体内的浪花。   这次他们一起倾泻出爱津,他仍全数把精力留在她的身子里。   而她已累倒在他怀里。   他紧抱着她,让她躺在他的怀抱里休息。   她稍事休息后想起方才他的疯狂,忍不住地笑了。   “笑什么?”他以脸贴在她脸上问。   “你好疯狂。”她抬起手轻抚他的俊脸,嗅着他的气息。   “不喜欢我的疯狂?”   她但笑不语。   “不说就是喜欢了。”他用鼻尖摩挲她的脸颊。   她仍是笑着,偶尔的疯狂好刺激,虽然肆无忌惮,但她喜欢他用任何方式爱她。   “我饿了老公。”她撒娇地说。   “我去拿便当,这次老公喂你吃。”他扶她起身,搂着她走到沙发,提来便当。   “不要啊!”她不要他喂。   “谁说不要的?”两人坐定后,他打开便当,夹了口饭菜喂进她嘴里。   “那我也喂你。”她吃着他喂进口中的饭菜,也打开他的一份,夹了饭菜放进他口中。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喂对方吃便当。   你侬我侬之中充满情趣,也充满乐趣,更有化不开的爱在流转。   尾声   婚礼那天,言世豪和叶喜芸、周大同夫妻代表双方家长,为言拓希和叶澄芸主婚。   在场的还有新郎新娘的好友和同学,气氛很热闹。   言世豪见证了孩子们的婚礼,感到心满意足,他们俩是他钟爱的人。   他快乐地坐在家中的椅子上,看着拓希为澄芸戴上婚戒,还有一个天真可爱、身穿小西装的小花童,在后面一下翻筋斗、一下做鬼脸的,煞是有趣。   婚礼简单隆重的完成后,他感到昏昏欲睡,他很满足,觉得就算这样睡去也无所谓了。   “爸,我们要去院子外玩点小游戏,还有鸡尾酒小聚会,你要来看吗?”叶澄芸在抛花束之前,和言拓希一起走到言世豪跟前对他说。   “不了,你们年轻人去玩。”言世豪笑着摇头。   而客厅里的人潮渐渐退到院子,里面变得很安静。   言世豪在这一片祥和中,合上双眼,感到全身放松,意识往更宁静的深处而去。   这次他睡得很深、很沉,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   “阿公、阿公,你为什么在睡啊?我妈说等一下要去吃喜酒耶!难道你不去吗?你是不是也觉得结婚好无聊?我一直拉着阿姨的婚纱,都有点烦了耶!我之前都不知道花童的工作原来是这么简单。”   小智趁新娘和所有大人们都到外面院子去抛结婚花束的游戏,一个人到处乱跑,发现言世豪睡在椅子上,好奇地过来找他聊天。   言世豪听见了天籁般的童言童语,霎时睁开双眼,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定眼一瞧,跟他说话的不就是刚才在婚礼上翻筋斗的小孩?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笑了笑,握了握他软软的小手问他。   “我叫小智,今年五岁,我读百合班,老师很凶喔!”小智天真地介绍自己。   “什么是百合班?”言世豪从来不懂这些。   “就是幼稚园的中班啊!你不知道啊?”小智睁着亮澄澄的双眼,两手背在脑后说。   这样啊!言世豪又笑了,问他:“你是澄芸的姐姐的小孩吧?”   “是啊!我妈叫叶喜芸,阿姨叫叶澄芸,她们都好漂亮。”   言世豪看着这古灵精怪,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孩,他怎舍得在睡着?他多盼着自己也能有一个像他一样可爱又好玩的孙子。   “你有空多来我家玩好不好?”他问着。   小智嘟起小嘴,看来看客厅说:“你这里没有Wii,也没有遥控汽车,好像没什么好玩的。”   “这样啊……”言世豪想一想,叫来小翠。“你去帮我买Wii,还有遥控汽车。”   “是。”小翠不知先生为什么要买这些,但她只能照办。   “哇!阿公你好好喔,我妈都不会这样,我说什么她都是下次再叫阿姨买耶!”小智佩服着,“哈哈哈……告诉我你平常都做些什么?”   “画画、玩电脑、玩遥控车,我还会做陶土喔!你知道吗?学校的功课都是玩,对我来说很简单……”   “喔!那你说的那个很凶的老师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小智板起脸,双手叉腰,模仿老师。   言世豪被逗得哈哈笑,他和小智很投缘,两人聊得很开心,成为了好友,言世豪的心都被小智给收买了。   他心想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活下去,他要撑到他孙子出世的那一天。   一小时之后,小翠把Wii和遥控汽车买回来了,在中午的宴席开始前两个忘年之交是玩得不亦乐乎。   中午--   全家人移驾到餐厅,宴席上小智被言世豪允许坐在他身旁。   言拓希和叶澄芸把父亲和小孩的互动看在眼底,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对爷孙。   “你瞧爸很喜欢小智。”言拓希倾身在叶澄芸耳朵旁轻声说。   “我能懂他想当爷爷了。”叶澄芸也对他说悄悄话。   “我们得加油。”他再桌下握住她的手。   她和他十指交扣,娇笑说:“我们已经很加油了。”   “会不会下个月就有了?”他深情地问。   “说不定喔!”她眼眉中有幸福的甜蜜,轻柔地说:“一起加油吧!老公。”   “我好想吻你。”他炙热的注视着她美丽的容颜。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吻我。”他们要相守一生。   “有你真好。”他握紧她的手。   “你说过了。”她瞅着他说。   “我想天天对你说。”他热烈地注视着她,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有了她,他的人生变得多彩多姿。   “我会天天等着听你说的。”她温柔地回应他,他也是她钟爱的男人,有了他,她的生命变得丰富。   两人眼波交流,情话绵绵,一回过头才发现整桌的人都盯着他们看。   叶澄芸一脸羞意,言拓希倒是大方,他端起酒杯向大家敬酒,站起身说--   “谢谢大家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今天得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是他的慧眼,把澄芸这么好的女人带进我的人生中,爸,谢谢你,你等着当阿公了。”他向父亲举杯。   “谢谢大家,谢谢爸爸。”叶澄芸也随着老公起身向大家还有公公敬酒。   “好好,我一定会等的。”言世豪快乐地举起杯子,有儿子这句话他很欣慰。   大家也都举杯祝福他们,新娘甜蜜在心头。   结婚的喜悦和一家和乐的景象形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   画面里还有祝福、欢笑,和数不清的爱。   --全书完   后记   我喜欢这里。阳光、绿树,柔软的沙发。   空调凉爽但不冷冽,空气中飘着咖啡温暖的香氛。   搭配轻柔的拉丁风味歌曲,女主唱歌声舒柔,演唱着一首又一首曼妙的歌。   上午宁静的七点半,我在星巴克。   这个时间我可以占有这张柔软的沙发、以及户外的阳光,和整排就在大窗前随风款摆的绿树。   一进门店员亲切地笑着问候,问好点单,在杯上写下我的姓,煮好咖啡后,会热情地招呼我拿走咖啡。   然后我走到我的位置,这柔软的沙发。   我可以正着坐、横着坐、仰躺着坐、随便我。   通常我在这位子上看报、看书、写点东西、睡觉、打坐……   这里像我的老朋友,我可以完全放松,享受自己和沙发合而为一的柔软和宁静。   虽然我总是来来去去,接下来还会有人来享有这张沙发、阳光、绿树。   但我乐意分享这美妙的一切。   它们不属于我,但它们也属于我。   我爱着这张柔软的沙发,这份宁静。   周末以后到周日时刻--   这里变得很热闹,有学生,有外国人,或有一票人聚在一个角落谈天说地,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人……数不清。   我仍默默地待在我的位子,看我的书,写我的东西,睡觉,打坐。   我喜欢这里,它是我的老朋友。   有时久久没来,我会想念这个地方。   来之后我会问候这里,你们可好……   我喜欢这里温暖的香氛、沙发、绿树、阳光……   它们将是我离开这个都市后唯一想念的老朋友。   和我的姐妹们分享心情笔记。   祝福大家平静喜乐,也感谢姐妹们喜欢米琪的小说~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喔 ~ ~   SEE U SOON ~ ~。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